话到这里,笔吏不再犹豫,当即转身去备夜食。
再看豫州军、并州军的旗列,随着张郃、高顺、张辽三部相互交错拱卫前突,此时的张宝前阵硬是被捅出口子,这么一来,张宝必须亲掌黄巾力士精锐顶战,让后由左右翼的黄巾道徒兵包抄,以此来稳住态势。
但是人非草木,纵有战意悍骨撑身,却也耐不住力泄之际,况且从午时过后到现在,不说黄巾贼远道突袭赶来,单单豫州军与并州军两支精锐悍卒之列已经满打满算鏖战六个多时辰,在这样的情况下,张郃、张辽那些个将领多为闷着一口气,从他们干裂的面皮、血迹污黑的甲胄可知,他们已然撑不了多久。
这时,那朱灵行环阵掠杀,试图为张郃再争取机会时,那朱灵的坐骑竟然于阵前卧马,这可把朱灵吓的不轻。
一记滚身,后跟的亲兵硬是强行拖救,方才让朱灵在黄巾力士的乱刀下捡回一条命,否则今时此刻就是朱文博的西归之际。
也正是这般情况出现,那张郃看着万人列阵蓄力的贼阵,他终于知晓人势当真比不的战势,为了不让麾下兵卒空白丧命,张郃只能速速令各队缓和攻势,并且以号角传音。
相距半个战场的后方位置,黄忠与吕布几乎等到发狂,可是战机不得,贼势不减,己方险有僵持落弱迹象,这种种的状况都让黄忠与吕布忍无可忍…却还必须得忍。
“混账贼种,当真气煞某也!”
心气憋涨的黄忠唾口大骂,至于一旁的吕布,他双目放光,死死盯着战场,眼下他多么希望张郃、张辽这些冲阵鏖战的官列能够破开贼阵一角,只需贼人半刻功夫的乱象,他们便可携杀意直扑黄巾道旗下的张宝本阵,可惜张宝防守沉稳,加之数倍于官军的后援之力,吕布连这个丝毫的机会都看不到。
这么一来,哪怕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也不能独自逞强妄为,否则没了杀招突袭的官军就会成为一只越来越疲弱的豺虎,只等最后力泄,被一堆山狼吞吃。
僵持候待中,一阵阵的突兀号角从战场方向传来,黄忠以为机会来临,正要扬刀呼杀,结果却发现张郃的阵旗竟然开始缓撤,这下黄忠蒙了。
“如何会这样?”
一旁的吕布沉声观望,一息过后,他道:“将已竭,兵已衰,今日没有机会了!”
与此同时,在豫赵旗下的赵范、戏忠等人也看到这情况,身为自己最为得意的掌旗将领,如果张郃自己都要撤,那情况绝对比赵范看到的更为惨烈,于是乎,那戏忠快速一琢磨,道:“公子,是某失算了…那黄巾贼首张宝数万大军压阵,实在非一时可破!”
听着这话,赵范心中不甘,他转望并州旗下,那丁原率领最后一支骑队进退不定,似乎也在犹豫,可赵范非暴混种,他需要胜利和威名,却不能空白耗费麾下的从者将卒性命。
须臾之后,赵范紧咬牙关,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