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量,孙坚冲身着锦缎官服的赵范开口:“某乃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不知大人…”
“孙坚…你就是江东猛虎孙坚!”
赵范眼瞧真人立面,说是心中不起浪,那根本不可能,并且赵范在看到孙坚那一瞬时,他所产生的感觉完全与刘备、曹操、袁绍、袁术等英杰相异,一来这孙坚面沉气重,二来甲胄着身,威杀满满,三来就是他明显有着江东地域的内敛之息,比之北方或中州地界人完全不同。
再说孙坚,纵然第一次会面,可孙坚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矮瘦官员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内藏狡黠投机,旁的不扯,就赵范故作惊讶的吹捧话,若非孙坚年近四旬,早已历经风霜战事,怕是已经心傲走神了。
“江东猛虎?如此狂勇之名,某万万受不起!”
一念转思,孙坚拐了话锋,可赵范就是有杆子上爬、没杆子也要钻洞寻摸的主,见孙坚并不像模样那般骁勇莽撞,他嘿嘿一笑,抱拳恭礼:“孙大人,在下荆南监察使赵范赵雍瑞,久闻孙大人之名,今日特来拜会,若有需,在下定然全力以赴!”
话出橄榄好意,孙坚算是缓了面容,让后作请:“赵大人,若不畏义军贼种围城,可入城歇脚一叙!”
“全凭孙大人做主!”
赵范一声应下,旋即孙坚引路,赵范跟从,返回长沙郡。
长沙府衙中,孙坚与赵范聊谈正堂内,几杯清茶入腹,孙坚道:“不知赵大人从荆南来此,所需何为?若某有能助之,某自然不会推辞,反之请赵大人见谅!”
这孙坚无愧官场老手,话不多,却意到位,根本不与赵范啰嗦,可赵范也看出孙坚傲骨内生,才勇双全,因此哪怕自己被坠身驳面几分,他也毫不在乎。
“孙大人,自黄巾贼乱风潮落下,余贼四海行虐,各州县百姓遭罪,吾等身为父母官,怎能弃之不顾?所以我打算从清剿贼人,安民通商,四连县府诸地,以复民业,不知孙大人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孙坚端杯小饮的手直接停下动作,稍作思量,孙坚将茶盏放下,让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赵范:“赵大人,某二八年岁举孝廉入府衙为笔吏,双十领兵出战杀贼,现已年近四旬,不说历经风浪,却也见惯汉庭官场的虚作,眼下荆州长沙郡方圆三百里内流贼丛生,义军夺名,以压官面,襄阳府、江陵府上官交替如流,谋私夺权,你堂堂的荆南监察使与某说什么为民大业?某是该嘲笑你的虚作?还是该直接哄你滚出长沙郡?”
冷不丁的话转意冷,赵范明显惊蛰,饶是孙坚坐在一旁冷笑,那感觉就像看透了赵范这等虚作官员的浪荡做派,不耻至极。
但是赵范本身就不讲官场世风规矩,因而面对孙坚的嘲讽揭底,他除却惊蛰三分后,同样笑起来,这下倒使得孙坚愣住。
“孙大人所言不错,虚作妄为乃是汉庭官员的通病,就连某也不例外…”
赵范直言反说,孙坚神色骤沉,似乎在着虑赵范的深意,约莫数息功夫,赵范喝完杯中的茶,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