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衡阳县城以后,赵范先是犒赏了此番出北出东出战贼杀迫义军的各队官将,让后命田丰走辎重库粮的路子,从民户家弄来百十只羊,对此田丰不解:“公子,您弄这么些羊做什么?眼下将要冬时寒降,也无放出作猎游巡的地方?”
“田老哥,谁说我要作猎游巡?我是要开烤全羊大宴!”
赵范撂出此话,田丰直接怔住,等到傍晚时分,在衡阳县的东校场上架起百十个火炉子,百十张桌子后,田丰算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就差抄起案杖打赵范了。
站在点将台上,赵范亲自操演烤全羊的技艺,阶下,左列为张郃、朱灵黄忠等官将,右列为邓程、刘巴、羊秘等吏官,最后还有几十个各营队的都伯、什长、伍长,面对众人,赵范道:“小爷我告诉你们,这冬天吃什么最好?自然是火锅,可咱们的粮草不充足,配菜稀缺,又没啥子调味料,所以火锅就作罢,但是…烤全羊不比火锅差,大雪天降,一只火炉子,一只肥羊,外加几壶烈酒,吃吃喝喝,实在美哉,所以今晚上咱们及时庆功,也是放松,尔等都给小爷欢呼起来,谁要是不尽兴,那必定要受罚也!”
听到这话,张郃等官家及都伯、什长、伍长全都笑呵起来。
“公子,你还别说,这羊肉以你之言涂抹香油洒盐烤熟以后,味道果真香扑鼻翼,吾等都有些忍不住了!”
朱灵盯着面前火架子上的全羊,就差流出口水,而赵范听了这话,一撸袖子,大手一挥:“开吃!”
瞬间,东校场上的各桌都伯、什长、伍长抄刀动手叫唤大吃起来,再看刘巴、田丰这些士人官吏,那刘巴目瞪溜圆,似乎不信赵范的做派,可赵范已经亲自动手摆弄面前的全羊,一通刀割,他总算把一只羊腿割下来端盘送到刘巴、田丰这些人面前。
“来,尝尝小爷的手艺…虽然不是最正宗的…可味道没得说…来来来,都动手,好好尝尝!”
面对赵范几如小厮堂倌的做派,刘巴忍不了了:“赵大人,您今晚上的做派真的惊掉在下大牙!”
“惊掉算个屁?小爷有办法给你安回去!来,子初先生,你尝尝小爷的手艺!”
赵范笑呵呵的,刘巴几乎招架之力,若非之前相交,怕是他早就甩袖而去,不愿沾染赵范这等凡夫俗子,浪荡之徒。
一旁戏忠见状,直接伸手撕下一块流油的肥肉吃起来,让后抹着嘴道:“子初兄,公子性情洒脱,行事放荡不羁,从来都不讲究什么规矩,可是要某来瞎说,这没有规矩就是规矩…子初先生,您说呢?”
话有深意,赵范嘿嘿直笑,刘巴却快速琢磨,顷刻之后,刘巴笑笑,让后端起酒盏,道:“公子,在下还真是小看您了,这杯酒乃在下拜谢您先前的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
赵范油腻的双手在身上的围布一摸,让后抱起酒坛子咕嘟嘟灌起来,几大口入腹,赵范打着酒嗝道:“子初先生,我尽兴如此,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