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斥声一句,让后扯缰转马向玄宁宫的宫庭院冲去。
玄宁宫的北向通庭廊阁处,赵忱已经瘫坐在地,方才他好话歹话全都说完,可惜董璜根本不理会,甚至还冷箭袭来,妄图射杀赵忱,亏得任先警惕防备,左右赵家骑以命相救,否则赵忱这会儿已经凉了。
但赵忱就算没有凉,依照董璜死战不退的迹象,他也撑不了多久。
阵列外,赵恪、赵昇二人杀的满身鲜血,左右弟兄大多伤痕累累,任先以赵家骑为依仗,带着一队五十余人的五门营弟兄北绕庭廊,试图从侧面破开禁军的攻击,可惜董璜仗势在手,禁军、御林军、羽林军的人马越聚越多,任先扔了二十多条人命,到底连庭廊的台阶都没有攻上去。
事已至此,赵忱也坦然了,在董璜攻势一合缓歇之际,赵忱冲邯郸商道:“看来老天不助,吾等失算了!”
“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咱们还有三百余弟兄,任先也在寻找机会,只要破开他们一彪人马,定然还有生路!”
邯郸商劝言,赵忱摇头:“想某从官以来,什么时候都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唯独今时忽及了董卓麾下的近亲莽夫胆大妄为,现在命入危墙之下,悔也,悔也!”
纵然赵忱已经观死如默,可天不绝路,又岂能真的悲怆潦死在此?
也就赵忱话落于地之际,那前面抵战董璜的任先匆匆奔回:“大人,外面的凉州军突然乱起,禁军与御林军更是退却,想来救兵到了!”
“当真?”
赵忱惊蛰不信,任先沉声无变,一时间,赵忱心思浮荡如浪涛滚海千里,久久不能平复。
庭廊门方向,董璜看着段煨,一脸怒意:“段忠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拦某?”
“董璜,你个废物,如此妄为胡来,你当真该死!”
段煨怒斥连连,董璜面色骤变,虽有怒顶之意,可段煨身为董公近前的掌兵部将之一,那份威信着实让董璜有些心悸。
顷刻迟疑后,段煨见董璜没有再浑言,便一骑前冲,董璜赶紧躲闪,紧接着段煨便上了庭廊台。
来到院中,段煨看到列阵防范的五门营弟兄,便赶紧下马:“某乃董公部将段忠明,特来向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大人请罪!”
听到这话,阵列中的赵昇、赵恪二人相识一看,那赵恪立马去通传,恰好任先已经引着赵忱出来,待阵列破开缺口,段煨看到赵忱还活着,心里的胆颤感才算消失。
“赵大人,下官奉命来接迎,请赵大人上马!!”
段煨深知赵忱的位置,便以自己的坐骑为礼,恭迎赵忱,赵忱受困几个时辰,又历经生死悍战,早就力泄,哪里上的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