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呼声落地,牛辅箭步冲身,提刀奔杀。
十多步外,周异还将顶着那一口朝臣之气对抗,可左右的府吏兵卒已经见识不妙,四散躲开,这么一来,周异心哀,势散无影,下一秒,牛辅刀锋划首,周异只觉得天旋地转,眼沉无比,顷刻之后,这位汉家忠臣便血洒尘迹,魂入洛阳烟灰之中。
“呸!”
看着地上的尸首,已经收刀的牛辅重重唾口,让后他目转余者,虽然字语未出,周异府司内的余人立刻跪地求饶。
可惜牛辅弑杀,又怎么会有羔羊怜情?放过惹眼的众人?
一声沉笑,牛辅转身回位,杨奉等兵卒立刻踏着周异的尸首冲向余下的人!
是夜,董氏西凉军夜屠行暴,袁氏覆亡,从者万千,皆无活口,其大火焚烧烟高百丈,光照百里,血流成河,尸堆成山,真可谓汉家史书上一段哀章也!
将近两个时辰,太阳总算透过浓烟,驱走笼罩在洛阳城上的黑暗,但那股子噬人的肃杀却依旧袅袅飘散,毫无锐减的迹象。
西城门的道上,皇冕车驾缓行,赵忱卢植皇甫嵩朱儁冯芳赵融等官将率兵护卫,其后,杨彪张俭曹嵩黄琬等百十名未参与起事的老臣带着各自家眷家奴亲随府吏步行跟进,再往后,诸如张温王斌张猛这些兵斗败落的官将数百人囚于笼中,只等到了长安,再听从董氏恶兽的定夺。
足足两个多时辰,洛阳城所有官员及府吏万人出城后,受驱牵连的各家豪族百姓们才成群结队,拖家带口受缚西凉兵的兵锋下,如畜聚行。
西门城楼上,董旻董璜牛辅这些个董氏亲随部族将领望着洛阳城街面上的情况,心笑如阳。
“洛阳已定,小皇帝移驾长安的任务就算完成,接下来就是告知董公,等候下一步命令!”
董旻自顾说话,牛辅听了,道:“董叔父,那些个士族老种豪族门人油滑奸诈,虽然咱们强行威逼,迫使他们离开洛阳赶往长安,可是我估计他们肯定藏私,钱财大多留在府邸私密处,所有我有个想法,不如趁着虎牢关战事未平,咱们还有时间,分兵散入全城,再挨家挨户的搜一遍,最后再把洛阳烧了,断了那些老畜生们东归的念头!想来会有意向不到的收获”
“此计甚好!”
董旻立刻笑声,倒是董璜吓了一跳:“叔父,牛将军,这未免太过火了吧,万一…”
话不落地,贾诩从后过来:“牛辅大人所言不错,有根心不静,无根心必死,况且董公虎牢关一战胜负难说,还是抢先拿下士族一筹,就算日后他们翻帐,也没有那个实力和证据!”
“先生所言很合我意,就这么办!”
于是几个西凉狠人三言两句就把洛阳数百年的繁华给送入地狱,不过这些人有谋,赵忱等人也有谋。
行进中,趁着局面混乱,赵忱召来任先,暗自交代几句,任先立刻化作难民悄悄离队,向东赶去。
虎牢关关外士族大营。
当洛阳的消息传来,正将晨议的众人先惊后怒,继而达到疯狂。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堂堂袁氏百年基业,怎么会被董贼屠戮殆尽,来人,将这该死的骑令兵拖出去斩了!”
听闻袁基袁隗身死消息的袁绍雷霆大怒,立刻扬言要把传话的骑令兵杀掉。
但在场的人又不是糊涂种,加上虎牢关西面天色阴沉灰蒙,曹操等人早就猜测,因此,曹操立刻拦下袁绍。
“盟主,事未清楚就杀人,岂不是落个士族不明不义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