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也是来应召的?”宋师爷见衙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心里也是愣了一下。
“自然与二位法师一样,前来应召捉妖的……”
陈辉随口应了一句,便自顾自得打量着这衙门大堂,倒也有几分庄严肃穆。
“那便请上座……”宋师爷一时吃不准陈辉的底细,见两位法师也闭口不言只是喝茶休憩,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年轻人,你也是我道门中人?”纯阳子轻抿了一口茶水,打量了一番坐在对面的陈辉,缓缓开口。
“年轻人?也算是吧……”陈辉想到了彩铃,按照她的逻辑,陈辉寿元千岁,现在还不过百,已经年轻得不像话了。
“纯阳子?纯阳子法师这道号确实不一般,我道门中人敢叫如此道号者确实不多……”
陈辉饮了一口茶水,也没去看那纯阳子,实不知这人为何有如此胆魄,这纯阳之道号也不知是哪个无良道人给起的,当真也是无所畏惧了。
“小辈尔敢?!”纯阳子大怒,陈辉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你也配叫纯阳,当即手中长剑就要脱手而出。
“如此嚣张跋扈?不知你是如何拜入我道门的,能活到现在也真算你福缘深厚了。”
纯阳子拔剑的姿势顿时一动不动,全身僵了住,他的眉心一把手指长的小剑正对着他,他甚至从那小剑上感受到了一种爆裂的错觉,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他也知道今日当真是遇到高人了。
“饶在下眼拙,不知尊驾如何称呼?”纯阳子额头已经冒出冷汗了,本来还有几分看戏姿态的宋师爷与安定僧人也是一惊,忙打起了圆场。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得饶人处……”
“你闭嘴……”陈辉转过头瞪了安定僧人一眼,这种论调的话,他听都不想听,不怪他与佛门无缘,若是让他变成这个样子,还真不如就当个武林侠客快意人生算了,无欲无求六根清净,这又是求得哪门子长生?
“纯阳二字你还当不起,若我是你便趁早改了,另外,你现如今不过初窥大道之门,何以如此跋扈?”
陈辉收了剑,轻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那纯阳子,转头对那宋师爷点头示意。
“贫道远存,一路而来,确发现有妖气残留,看来此地是有妖类作乱,听闻昨日另有二人因妖而伤,不知现在何处?”
“远存道长当真是神通广大,若是能救下这二人那便真是太好不过了。”那宋师爷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大喜过望,若能救下二人他的压力也会小很多,而且看来这三人中应该是陈辉修为最高了,当即以陈辉马首是瞻。
“先带我去看看那二人吧……”这是陈辉第一次和妖怪交手,虽然他有一些信心,但也不敢托大,此二人近距离接触过妖类,身上沾染了妖气,陈辉只要见了便可凭借此妖气来推断出妖类大致修为,如此也好心中有底。
“远存道长且随我来,此二人现如今一个全身瘫痪,一个痴痴傻傻,今日一早便被人送到了衙门走个过场,此刻应该还未曾离去……”
宋师爷带着陈辉出了大堂去了后院,纯阳子也有些坐不住,一声不吭得也跟在了后面。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也愿略尽绵薄之力。”
一行四人,跟着几位捕快便进了后堂中,知府现如今不在婺州,整个知府衙门实际主事之人便是宋师爷,虽然他只是知府的幕僚,但也可暂时代表知府行事,其他官员也卖他的面子。
“便在此地了……”左右回转,到了一刑讯司的门口,其内算不得大牢,倒也是距离大牢最近的地方。
相比于大牢而言环境也算好上不少,但也只不过相当于十几文钱一晚的酒家。
陈辉几人刚一进屋,便能听到其中哭哭啼啼的声音,几个女人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床上躺着一鼻歪眼斜的中年男人,这几个女人想来应该是那捕头的其他女眷。
至于另一旁疯疯癫癫的奶妈,则只有两个一脸郁闷的小厮看着,看着不时抱着头尖叫,不时惊慌失措的奶妈似乎也有几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