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p>
“哇！”</p>
张远刚从虚空乱流里面出来，整个人就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p>
张口就是血沫喷涌。</p>
他捂住嘴唇，强行把喉咙涌上的腥甜给咽了回去。</p>
“还真是快啊。”张远抬起手。</p>
他的手，已经布满皱纹，仿佛枯槁的树木躯干。</p>
看着极其灰败。</p>
“原来人老了以后，是这种感觉。”张远强撑着走到了树荫下。</p>
他感觉每走一步，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p>
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甚至粉碎。</p>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p>
从月光下，走到树荫中，张远用了大概一分钟。</p>
而随便一个人，大概只需要不到十秒钟。</p>
就这小小的一段距离，让张远都开始气喘吁吁。</p>
但因为寿命流失，他无比苍老年迈，甚至连汗水都没有多少。</p>
噗通。</p>
蹒跚着走到了树荫下后，张远缓缓席地而坐。</p>
深夜的星空，繁星点点。</p>
因为皎月高挂，所以星光很淡。</p>
张远抬头望着漫天淡淡的星光，露出苍老的笑容。</p>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警示吧。</p>
他的生命，就如如同这渺茫的星光一般，随时可能熄灭。</p>
张远缓缓闭上双眼。</p>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生机，几乎要流失殆尽了。</p>
就这么死在无人知晓的荒郊野外，也算是一种特立独行吧。</p>
张远临终前还能苦中作乐。</p>
蓦然间。</p>
他的眼前出现了曾经的一幕幕。</p>
体内也有了充沛的力量。</p>
张远喘着粗气站起来，在他看不到的苍老脸庞上，一瞬间面色红润。</p>
仿佛焕发了生机和青春。</p>
走马灯……</p>
以及回光返照。</p>
回光返照的张远，奋力爬上大树，站在树枝上，对着皎月大吼：“我不想死！”</p>
声音悲怆而不甘。</p>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想去做，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p>
“你想活下去？”</p>
忽然，一道沧桑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p>
张远猛地回头。</p>
看向来人。</p>
刚好流云飘荡，遮住了皎月。</p>
黯淡的夜色中，来人的面容看不清。</p>
只能看到他懒懒叼在嘴里的烟头。</p>
张远双眼虚眯，如临大敌：“你是谁？”</p>
来人摆了摆手，淡淡道：“放轻松点。”</p>
“你都是快死的人了，我还能对你做什么？”</p>
“或者说，对你做什么还有意义么？”</p>
这话倒也没错。</p>
张远放松了警惕，随后狼狈地从树上下来。</p>
来人看着他小心翼翼又滑稽的动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堂堂元章先生，灭骷髅，败名人堂强者，结果下树却都利索不起来。”</p>
“真是造化弄人啊。”</p>
张远一阵气闷。</p>
却也知道对方说得是实话。</p>
嘲笑就嘲笑吧。</p>
反正他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在乎的。</p>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元章。”张远冷冷地问道。</p>
“我不仅知道你是元章，还知道你另外的身份。”</p>
来人吐出一口烟圈，声音陡然变得深邃起来，“我应该叫你张远，对吧？”</p>
轰隆隆。</p>
瞬间。</p>
张远如遭雷击。</p>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为什么这个神秘人会知道？</p>
而且这个神秘人说话的语气和腔调，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p>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远猛然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