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正准备放下茶杯起身，却不料手忽然一抖，手中杯子啪的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p>
她微一愣，看着自己抖动的手，吃惊地道：“手，我的手怎么动不了啦？”</p>
柳随风这时也正要起身，可刚一站起，就猛然打了个趔趄，连忙伸手扶住茶几，脸上一白，紧接着似想到了什么，他蓦地抬起头看向薛凉。</p>
一旁太岁怔了下，吃惊的看向他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p>
“恐怕……这得问薛大人了。”柳随风双目如剑，盯着薛凉一字一句的道。</p>
“哈哈哈哈……”薛凉仰头大笑，也不在意柳随风的眼神，转身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推上房门回到三人身前，一脸得意的看着柳随风，并不急着说话。</p>
柳随风眯了眯眼，脸上恢复淡然，轻轻点头道：“是了，出了祥瑞，当地官员也有大功。看起来，薛大人与德妙妖妇，是有所勾结了？”</p>
薛凉听着柳随风这话，似被戳中了要害，脸上一变，狰狞的低吼道：“哼，你们不要嚣张，我能杀了郑子文，还怕再多杀你们几个人？”</p>
瑶光一脸震惊看着他，不敢置似的问道：“郑御史是你杀的？”</p>
薛凉咬牙冷笑：“是他逼我的！”</p>
瑶光似被吓住，柳随风却是不屑的看着薛凉，并不说话。</p>
或许是柳随风的眼神令他感到难堪，也可能是一直以来心里压力无处发泄，此时终于有了机会，薛凉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胸口飞快的起伏，一把抓住柳随风肩膀，面目狰狞的冲着他低吼道：“我伪造祥瑞，为的不过是得个上上的考核，好高升一步。谁知道郑子文他不识时务，偏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原本也不想杀他，可金银珠宝他不要，非要一根筋的坏我前程，是他逼我杀他的！”</p>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太岁突然插嘴问了一句。</p>
薛凉看了太岁一眼，冷哼一声：“好，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那天，我和德妙约好了……”</p>
薛凉似陷入了回忆中，口中讲述着前不久发生的事，双目也渐渐变得迷茫。</p>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不过却要从薛凉的出身说起。</p>
他出身寒门，自幼苦读，勤学不辍，运气说不上好，但比一般人要强得多，经过几次赶考，终于在而立之年考中了举人。</p>
不过到底是出身寒门，见识略逊。不同于会试，乡试时考的四书五经一般只要够聪明，又肯下苦功死记硬背就有机会中榜。</p>
而会试却不同，会试考的是策论，是考察时务能力和眼界，可以说，会试是朝廷为了选取将来中枢大员而设的考场，到了这个阶段，光是死记硬背已经跟不上节奏了。</p>
于是，很正常的，薛凉会试落榜，凭着举人之身候补了一个县丞，又熬了几年，赶上了泰安县令出缺，他上下走动一番，凭着座师帮衬，终于补上了泰安县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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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一个寒门子弟，朝中没有靠山，又没什么出色的文采和能力，有个县令当当就已经不错了。若运气好，不出错的话，等他到了致仕回乡的年纪前，朝廷也会酌情给提上一级，没准还能混个知府什么的。到那时，也能荫子封妻，算得上是光耀门楣了。</p>
可人就是这样，总是得陇望蜀，薛凉也不例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