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做错了事，反而委屈巴巴地噘着嘴，瑟缩着脖子，哽咽道：“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p>
“我不过手滑了，这才脏了账本。”</p>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了她。</p>
刘氏见云氏一直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急。</p>
“这可怎么办？”</p>
她在原地来回踱步，神情焦灼，心里更是突突个不停。</p>
不同于刘氏的焦灼，林清淡然地立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让墨汁污染的账本。</p>
云氏红着眼，泪眼朦胧地看了眼林清，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刘氏，“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p>
刘氏吓了一跳，眼睛睁大，错愕地看着匍匐在地的云氏，惶恐道：“你，你这是作甚？”</p>
她连忙要扶着云氏起来。</p>
云氏扑倒在地上，泪眼婆娑地拽着刘氏的衣袖，哭啼道：“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p>
“此事可千万不要告诉老爷和太夫人。”</p>
她哭的声音更大，全然没了往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p>
刘氏看着云氏哭的厉害，心也揪住了。</p>
“可是……账本是你弄坏的，这要是怪罪下来……”</p>
刘氏犹豫着，也不知该如何办。</p>
云氏弄坏的又不是别的，可是秦家的账本。</p>
太夫人才将账本交给她，这才几日便出了问题，若要怪罪，刘氏是跑不了的。</p>
“姐姐，你是家中长妻，你若是都不帮我，老爷太夫人怪罪下来，我恐怕……我恐怕没办法在秦府呆下去了。”</p>
“再不济……”云氏顿了顿，看着刘氏眼中的不舍才小声说：“就说是野猫打翻了砚台，这才……”</p>
不等话落，林清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匍匐在地的云氏，言语间尽是讥讽：“云姨娘，你可真是好算计。”</p>
她眼睛眯了眯，再次抬眼看着刘氏，正色道：“母亲，这事儿非同小可，是谁的错便是谁的错。”</p>
刘氏当然明白，现在正焦头烂额，“我如何不知，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若是事情都推在你云姨娘身上恐怕不妥。”</p>
“对对，这事儿不能全都怪我。”有了刘氏帮她说话，云氏立马就支棱起来，“姐姐你为什么要把砚台放在桌案上。”</p>
“这……”</p>
“云姨娘，砚台在案子上放着，你又不书写，为何要动砚台？”</p>
林清直击要害，云氏面色霎时一白，紧抿着嘴唇，看向林清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怨毒，可见对她意见极大。</p>
林清弯下腰，凑近云氏，眼中闪烁着精光，“莫不是云姨娘故意的？”</p>
被林清戳中心中的想法，云氏浑身一颤，脸上表情明显僵了一下。</p>
她微微握拳，咬着下嘴唇，瞳孔紧缩。</p>
缓了缓才道：“林丫头你可真会说笑，账本又不是什么小东西，我怎么敢对账本做什么？”</p>
“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拿账本开玩笑。”</p>
“这可不一定。”</p>
“账本的确重要，但是比不上某人害人心切。”林清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这让云氏有些难堪。</p>
刘氏并没听出林清的话外音，拽着她的袖子向后退了两步，拧着眉看着低声下气的云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