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鼓足勇气说：“请爹爹让女儿去寻……”</p>
“砰”秦匡义一掌拍在桌案上，跪在地上的林清吓得浑身一震。</p>
“荒唐荒唐！”</p>
他从书桌里走出来，指着林清，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p>
“你糊涂啊！前线战报难不成还有假？”他本想训斥林清，可是看到她含泪的眸子，秦匡义嘴巴张了张，那些还为说出口的话，如鲠在喉。</p>
他收紧拳头，抬起下巴深吸气。</p>
“你啊你啊……”秦匡义手抖了两下，背对着林清，愣是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所有的无奈最终化为一声叹气。</p>
林清咬着下唇垂下头，看着地板。</p>
秦匡义背对着她，两人相对无言。</p>
半晌，秦匡义侧眸，悲哀地看着她，冷锋的眸子中蓄满了悲痛。</p>
“爹爹知道你在意他，爹爹知道你不相信他死了，可是……”</p>
“为夫何尝不是？但是就算你兄长出现意外，也不能胡乱来。”</p>
“秦家这么大，还有这么多人。”</p>
林清眼皮颤动了两下，她最不愿意接受秦峥的死。</p>
两人从前经历的那些还在眼前闪过，犹如昨日发生的。</p>
如今秦峥去边疆半月有余，只传来战报，并没有尸体。</p>
哪怕是为了安慰自己，她也要做!</p>
“爹爹，女儿已经决定了。”林清再次磕头，“咚”的一声闷响，触目惊心。</p>
秦匡义闭上眼睛，眉头抽动着向眉心收拢。</p>
手背掌心都是肉，林清虽说和他没血缘关系，可也是秦家的人，他如何眼睁睁看着林清为了死去的人赴死。</p>
“清儿，你什么心情爹爹都知道，但是不管如何也不要做傻事好吗？”</p>
他凝重地看着林清，去边疆可不是小事。</p>
林清再次磕了一个响头，“爹爹，女儿不信兄长已死，哪怕死了，女儿也要去！除非女儿亲眼看到兄长的尸身……”</p>
“你怎么这么轴承？”秦匡义有些怒了，低吼，“边疆战乱不断，北狄杀人不眨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入京都，现在正是世道乱的时候，你想要如何？”</p>
“难道为父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p>
他指着外面，咆哮道：“你母亲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本来你兄长的事情瞒着她，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你母亲如何！”</p>
林清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p>
她何尝不知？</p>
“爹爹，女儿知道女儿此行会多灾多难，但是女儿无法放下还在边疆的兄长。母亲又爹爹照顾，而且母亲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女儿真出什么事情了……”</p>
“啪”地桌上的瓷杯摔在地上，变成了无数碎片。</p>
秦匡义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整个都黑了。</p>
“混账啊！”</p>
“你母亲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难道是让你去送死的吗？！”</p>
林清含泪望着秦匡义，挺直身板，“女儿是经过深思熟虑得到的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