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铎显得极为恭顺:“还请皇上示下!”
乾隆淡淡地说:“在你们江湖中那些门派不是喜欢械斗么,这械斗一起累及的却是寻常的百姓和一般的门下,用孝玉的话说,这些人可都是精壮的劳力,坐视这些人白白地丢掉性命,还不如让他们去凿山开矿,修桥铺路。”
冯道德忍不住地说:“话虽如此,但是各门派,各势力积下的恩怨有的已经超过了百年,想让他们放弃以前的恩怨,听从朝廷的安排谈何容易。”
“这没有让他们放弃械斗的意思,”乾隆如此说:“朕只是提供给他们一个解决所有恩怨的擂平台,无论是有什么恩怨,谁都得放在这个擂台上来解决,而且是打死勿论,民间则禁止大规模的械斗,若有违者,重则处以极刑,轻者全部弄凿山开矿,修桥铺路,反正他们这些人都是体力过剩,于其让他们在民间械斗累及无辜,还不如全部弄去凿山开矿,修桥铺路。”
“皇上圣明!”
冯道德不大不小的拍了乾隆一记马屁。
“都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谢皇上!”
代铎与冯道德双双起身。
乾隆则继续说:“这个擂台就叫天下英雄擂,朝廷这边就再弄几个九龙御杯,做为最终用出的奖杯,但凡得到这些奖杯的门派或个人,朝廷都将认可,即使是你犯下天大的罪过,朝廷都将赦免,当然要得到这些奖杯都有很大的难度,至少你要在擂台上胜过百人,若有人不服,你尽可以向这些拥有奖杯之人挑战,前题是这些挑战者你都必须出足彩头,这彩头就以百金起步,违规者死罪。”
“皇上英明!”
说这话的自然是惯拍马屁的和珅。
“少拍马屁!”乾隆没好气地说:“朕就随口说一句,你这马屁就来了,有这份闲心,你倒不如将心思都花在政务上,要知道甘肃那边可又遭灾了。”
“这您放心好了,奴才已经从江南那边调了大批的钱粮过去,估计那边的事都已经解决了。”
“又从江南那边调钱粮过去,你这可就是在为难我那个老师了。”
“一点都不为难,”和珅笑着说:“咱们那些义弟前段不是将方隆号拆分拍卖,得了老大一笔银子么,那笔银子他有七成都捐给了赈灾局。”
“拍卖方隆号?”乾隆倒吸了口气:“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跟朕说。”
“拍卖方隆号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人还在,又有我们的支持,方隆号要东山再起,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倒是咱们那位爷这心思这些年来却越来越重了,也是时候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放点血了,负责以后他一定会整出什么事来的。”
乾隆苦笑:“你们可是又在给我那位皇叔挖坑让他跳了?”
“吃一堑,长一智,”和珅回答说:“若是咱们那位王爷能长上一点记性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奴才知道皇上你是个仁慈的主,也不想将来叔侄相残吧。”
乾隆点了点头,随后对代铎和冯道德说:“好啦,你们两个也别在这杵着了,回头将天下英雄擂这事给朕拟个折子。”
代铎与冯道德双双领旨,就在他们将要退出去时,却听乾隆说:“听说你们两个抓了红花会的匪首陈家洛,把他给朕提过来。”
“奴才该死!”
代铎与冯道德又跪下请罪。
“朕只是让你们把人给提过来,又不是治你们的罪,你们请什么罪?”
代铎迟疑说:“陈家洛此前的确是在我们手上,可是后来他又让人劫走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究竟敢劫走朝廷的钦犯?”
代铎暗自捅了下冯道德,压低声音说:“白眉是你武当派的门下,还是你这个武当派的掌教来说。”
他的声音虽小,可乾隆还是听了个清楚:“这关白眉什么事?”
冯道德迟疑着说:“劫走陈家洛的就是贫道的师叔白眉。”
“不可能!”
对此乾隆拒绝相信。
要知道白眉这些天一直跟他们呆在一起,也就是昨天离开了一会,怎么可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冯道德则显得诚惶诚恐:“我那师伯根本就是一个武痴,在他的眼里就只有武功更高的境界,任何有助于他武功进步的人和事,他都不可能放过,陈家洛那可是江湖中年青一辈中唯一能跟他交手的人物,他根本就不会放过,也就在昨天晚上他闯入府衙替陈家洛逼毒,失败后带着陈家洛一起逃走。”
“岂有此理,”乾隆怒,吩咐和珅:“你去问问硕亲王,白眉他人回来没有,如何回来了,让他马上来见朕,虽然朕能一次次容忍他对朕的无礼,却代表着他能违犯国法。”
和珅连忙答应了声,然而就在他刚要退出去时,白振却匆匆地进来,在乾隆身边低语了几句,随后乾隆就让所有的人都了出去。
众人退出后,白眉就出现在了乾隆面前。
乾隆自然是阴沉着一张脸:“白振说你要见我?”
白眉点头。
乾隆自然是压着心头之火:“何事?”
“我要带走孝玉!”
“带走孝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眉如此说:“我知道你很重视孝玉,他这个人也的确可以委以重担,可那是在将来,而不是现在,现在他的武功和才智都正在增长阶段,要想担当重任,还得有待来日,若是你今天肯让我带他走,一个月后我会还你一个能独当大任的侄子。”
乾隆在此刻却迟疑了:“道长肯亲自教导我这个子侄,我自然是高兴无比,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