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裘厘终于知道了,站在他身前是,便正是在“广海楼”中,所遇到的那名小公子。而为他挡下了夺命之剑的,也必是他无疑。虽然,裘厘心中仍有些不大相信,但心下却是大为焦急,对乐毅嘶喊道:“裘厘在酒肆中冒犯了公子,是裘厘的卤莽。裘厘愿马上归还公子之物。还请小公子速离此地,不要无端地淌入浑水,招惹了祸端。”</p>
裘厘说完,又怒目瞪向那为首的锦衣男子,暴喝道:“裘厘自认算条汉子,你们要杀要剐,悉从尊便。但不要牵涉无辜之人,这位公子与裘厘毫无干系,你们放他离去。”</p>
锦衣男子沉吟了片刻,眼中精光闪过,冷声道:“好!这位小公子,与冷某亦是无怨无仇。只要他答应,不加予干涉我们之间的恩怨。冷某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多生枝节。”</p>
裘厘万没料到,这看起来绝非好相与的锦衣男子,竟会那么爽快的,便答应了他的要求。裘厘不禁呆愣了半晌,一时回不过神来。</p>
乐毅神色一竣,沉声道:“你们说完了吗?你二人所讨论的,似乎正是区区在下吧?难道,你们不问下我的意见,便擅自决定我的去留吗?这似乎有点,不把在下放在眼里了吧?”乐毅虽看是年少,但说话的语气,却甚为气势逼人。颇有种不把在场的五人,放在眼里的味道。令这五人,不免又是吃惊不小。</p>
裘厘气得不禁破口大骂,骂乐毅不识事务、不知好歹。有生路不走,偏要来寻死。眼看便要平白地枉送性命了!</p>
而那锦衣男子却在冷眼旁观,心中决不认为,眼前的,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小儿。方才乐毅展露的一手剑法,已让他心头大为懔然。他的三名手下也就罢了,但他练剑已有二十年。在漠北之时,便已是纵横无敌,人称“塞北飞鹰”——冷渠。这小子却能以一剑抵挡四剑,后发而先至,快逾闪电奔雷。在冷渠还未看得清楚之际,他手中之剑,便已被乐毅击中而震荡开了。如此鬼惊神惧的剑术,不知此子是哪位高人所授的徒弟?</p>
而冷渠愿意放乐毅离去,便是因此原由了。先不说他心中并没有胜算,便算能杀得了乐毅,却又怕乐毅的师父会寻他报仇。冷渠是何等精明之辈,自是不愿为自己日后,惹来杀身之祸。可如今,这小子偏是不识好歹,放他走却偏不走?这让冷渠都找不到台阶下了!天下间,竟有此等难缠的小祖宗,不禁让冷渠大感头疼。</p>
冷渠皱眉沉思了下,清了清喉咙,向乐毅一抱拳,询道:“在下冷渠,未知公子的名号?师承何人?”冷渠打算,先知道了对方的来路,也好在心中有个应对之策。</p>
乐毅微微一笑道:“在下乐毅,无名无号。师父是谁,自是不能说与你等知道的。”此一番话,有说等于没说,仍是让冷渠摸不清乐毅的来路。</p>
冷渠不由暗叹了口气,无奈又道:“不知,乐公子要如何才肯离开此地,不插手我等的私怨呢?”话中已颇有妥协之意!连站在冷渠身后的三名黑衣人,也不禁瞠目结舌,大为惊诧。冷渠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向都是冷酷而不讲情面的。对付敌人,冷渠更是残酷无情,剑下从未留过活口。而现在,对这二十岁未到的小子,竟说出了这般服软的话?此等状况,自是让冷渠的三名属下不能相信。</p>
乐毅摸了摸下颌,眉峰一聚,沉吟道:“其实,在下本打算取回了所遗之物后,便即走的……”冷渠闻言,心中才暗松了口气时。乐毅却接着又道:“但眼下,在下要走的话,便必须有个条件。”</p>
刚放下心来的冷渠四人,不由又被乐毅的一番话,给一下提了起来。冷渠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皱眉问道:“那不知,公子有何条件?但讲无妨!”</p>
乐毅一指裘厘道:“在下要带同裘厘一起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