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王大营,中军大帐中。</p>
此时,乐毅正躺在榻上,傅原坐于榻侧,悉心地为乐毅敷药疗伤。而秦王、魏冉、向寿几人,则焦虑地围于一旁,不时地向傅原询问着情况。</p>
“乐兄弟,好在,此剑没有刺中筋骨。如若不然,只怕你今生,都再难使剑了。”傅原为乐毅敷上药,包扎好后,站起身来。</p>
乐毅从榻上撑起身,对傅原一笑,道:“多谢傅兄,现在感觉已无大碍了。”</p>
秦王终于松了口气,笑道:“傅先生,不愧是医术高明的神医。”</p>
傅原拱手道:“此乃傅某份内之事。傅某已为乐兄弟敷好了药草,过几日,乐兄弟便应无碍了。不过,为免使伤口再度开裂。这几日里,乐兄弟仍需多作休息,不能四处走动。”</p>
乐毅闻言,摇了摇头道:“那可不行。蕺州城眼看便可攻破了,我决不能在此时休息,让敌人有喘息之机。乐毅当日离开咸阳之时,曾和相国有过约定。以十日为限,平叛回咸阳。乐毅决不能失信于相国。”</p>
秦王一皱眉道:“但情况生变,乐毅你现在是有伤在身。平叛之事,也不能急于一时。想必楼卿知道了,也定会体谅的。”</p>
乐毅低头道:“那辛增如此厉害,有胆有谋,身手过人。我是担心,再不尽快平叛,迟则生变。他今日来行刺大王不成,定不会如此轻易,便善罢甘休的。”</p>
向寿点头道:“此人剑术高强,确是难以对付。竟连乐先生,都伤在他手上了。但他也只是身手了得罢了,又不能领兵打仗。此点和乐先生相比,那便差得远了。”</p>
乐毅沉思道:“不对,此人决非如此简单。今日他与我交手之后,问了我一句话。他问我,是否便是当日,救走相国之人。因此,在下怀疑,高陵君谋叛之事,便与此人有莫大的干系。”</p>
魏冉闻言一惊道:“竟有此事?”</p>
乐毅点头道:“不错。他今日如此轻易,便放过了我。恐怕,他还会再有所图。”</p>
秦王疑惑道:“不会吧?现在的形势,明明是我们占优。便算是他真有如此厉害,但凭他区区一个人,又能做得了什么?”</p>
乐毅笑道:“怕只怕他会暗施诡计,令我们难以防范。”</p>
向寿忙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做?”</p>
乐毅想了一会,对向寿道:“不防一万,只防万一。向寿将军,便劳烦你去做下安排……”</p>
……</p>
蕺州城的城楼之上,高陵君赢悝、赵魁和蒙憬等几位将军,都在紧张地等待着。此时,辛增出城已有一个多时辰了。</p>
赢悝对赵魁焦声问道:“辛先生出城已久,不会有事吧?”这已经是,他第八次发问了。可他并不是,真的在乎辛增的生死。而是辛增不在,赢悝不论做什么事,都没了主意。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焦急万分。</p>
赵魁不耐烦地一皱眉,道:“君上请放心。辛先生足智多谋,应无事能难得倒他的。”</p>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赢悝在一旁自言自语着,又像是在安慰自己。</p>
“快看,是辛先生。”不知何人突地大声叫到。众人忙往外极目张望着,果然看到一人,正骑马缓缓往蕺州城而来。那不是辛增,又是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