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铭又抄起一支令箭喝道:“蔡霸何在!”</p>
第三排右手第六位的一员将军出列道:“末将在!”</p>
尤铭喝道:“本将现免去你铁字营右营第一骑兵大队队尉之职,改任铁字营右营参将。”说着将手中的令箭扔了下去。</p>
尤铭又抄起两支令箭道:“扎西,王大刀出列!任命扎西为铁字营右营第一骑兵大队队尉,王大刀为副队尉!”扔下了令箭。</p>
尤铭将那柄短剑举过头顶,喝道:“襄阳王麦博辜负皇恩,起兵叛乱。陛下隆恩,召我等北上勤王。我等将士食君之禄,自该忠君之事。我们黑甲精骑号称天下无双,今天就是我们报效皇恩的时候了。将士们!”</p>
“有!”</p>
“扬我军威,平叛救驾!”</p>
“扬我军威,平叛救驾!扬我军威,平叛救驾!”士气如虹,声震九霄。</p>
尤铭举手示意他们停下,道:“现在本将宣讲军规!一、抗命者,斩!二、犯上者,斩!三、乱语者,斩!四、临阵脱逃者,斩!五、救援不利者,斩!六、通敌者,斩!七、擅作主张者,斩!八、劫掠仓廪者,斩!九、**民女者,斩!十、扰民者,斩!十一,滥杀无辜者,斩!十二、坑害友军者,斩!十三、损毁军械者,斩!十四、倒卖军需者,斩!十五、克扣军饷者,斩!十六、污损军旗者,斩!十七、偷盗者,斩!听清楚了吗?”</p>
众军士齐将兵器举过头顶,吼道:“诺!”</p>
尤铭从腰间抽出长剑,朝前一指道:“开拔!”大军浩浩荡荡的的渡江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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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公府内,得知尤铭已经将黑甲精骑全部调运北上的尤烨和尤铄大惊失色,恨恨的砸烂了许多东西,在厅堂之上大雷霆。</p>
尤烨拍着桌子吼道:“逆子!这个逆子!”</p>
尤铄拎起报信的那员军官,怒道:“老二真的把黑甲精骑都带走了?”</p>
那员军官战战兢兢的道:“昨晚二公子秘密来到军营,已经连夜将黑甲精骑都,都带走了。小人不,不敢欺瞒大元帅和大公子啊。”</p>
尤铄狠狠地将那员军官推倒在地上,啐了一口到他脸上,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拦住他的?我们尤家养你这样的废物还有什么用!”</p>
那军官十分委屈,可又不敢说些什么,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p>
尤铄又抓起一只青花茶盏,砸得粉碎,朝尤烨道:“父亲,您是大元帅。整个江南的兵马提调都要有您的手令。老二私自调兵,这可是谋反的大罪。父亲,您现在就派兵把老二给抓回来,按族规治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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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老子先治了你的罪!”矍铄的尤嵛满脸怒容的走到前厅,骂道:“你们谁敢去找二郎的麻烦,老头子我就先杀了他!”</p>
尤铄本来还想火,但一见到来人是尤嵛,立时憋了气,恭恭敬敬的垂肃立:“爷爷!”</p>
尤烨也从堂上下来,低头道:“父亲!”就要上前去搀扶尤嵛。</p>
尤嵛却毫不给他面子,一拂衣袖,径自走到堂上坐下,怒道:“刚才是谁说要派兵去把二郎抓回来,按族规治罪的?”虎目狠狠的盯着尤铄。</p>
尤铄感到背后一阵恶寒,战战兢兢的跪下道:“是,是孙儿!”</p>
“哼!”尤嵛冷哼一声,怒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说友爱兄弟,替他求情,反而落井下石,想要置他于死地。你蛇蝎心肠,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尤家的家业!按族规,该责打你三十大棍。来呀,拖下去,打!”又转向尤烨道:“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忍心那么不堪的辱骂他的,你怎么忍心将他赶出家门的!从今天开始,你不用管事了,好好闭门思过!”</p>
尤铄一听见这个“打”字,立刻慌了神,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道:“爷爷,爷爷。孙儿一时糊涂啊,二弟的确是犯了族规啊。孙儿只是相效仿古人大义灭亲啊。爷爷,您就饶了孙儿!”</p>
尤嵛更是大怒,骂道:“大义灭亲,你怎么不学学古人的兄为弟隐!还敢巧言诡辩,再加十棍,拖下去,打!”</p>
尤烨急忙跳了起来,拦住过来的武士,抱住尤嵛的大腿哭道:“父亲,铄儿身子单薄,受不起这四十大棍啊。”</p>
尤嵛一脚将他踢开,怒道:“他是你儿子,二郎就不是你儿子了?我怎么没见你这么替二郎求过情?当初要我把二郎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伤心过?”</p>
尤烨跪下哭道:“父亲,二郎,二郎他本事太大了,他要是不走,铄儿可怎么办啊。”</p>
尤嵛怒道:“你还不如说你怎么办!现在二郎在黑甲精骑里的威望远非你能比拟,掌控不了黑甲精骑是你心头永远的痛不是。你们都给我听着,从今以后,黑甲精骑驻防海陵,归二郎一人调遣。孙副将,你带人过去,帮二郎的人把黑甲军的家眷都迁到海陵去。”</p>
孙谋严领命道:“诺!”返身退下。</p>
尤嵛看着苦苦哀求的尤烨尤铄父子,终是狠不起心肠来。挥退众武士,叹了口气道:“你们知不知道,二郎这次其实是在向我们示威。他是要告诉我们,他不来报复我们,但我们也别去找他的麻烦。现在的黑甲精骑他当家。”</p>
尤烨道:“向我们示威?这,这岂是人子所为!他,他太大胆了!”</p>
尤嵛怒道:“放屁!要不是当初你们父子两个这么逼他,把他从家里逼出去,他能满肚子怨气吗?他能一年多时间不回来看看,甚至不写一封信吗?他这次能跑回来示威吗?也不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老子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你们要是再敢去逼二郎,他能立马就反。凭着他手上的黑甲精骑,你们就等着看他踏着鲜血尸体,登上家主的位子!”</p>
尤嵛站起身来,冷冷的道:“你们给我在这里好好想清楚,你们到底对不对得起二郎!”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p>
尤嵛将五公子尤钫叫道自己的院子里,手抚着尤铭献给他的那件百寿袍,道:“五郎,我们尤家,除了二郎以外,就属你的武功最高。而且从小就在军队里锻炼,行军经验比起二郎来还丰富。虽说你谋略上稍有欠缺,喜欢猛打猛冲,可也不失为一员良将了。</p>
而且你跟你二哥的关系最好,自幼相亲。也只有你的话,你二哥才会听。这一年多了,你二哥虽不曾回来过,可是接过你几次去海陵玩。你们的书信往来也一直没有断。上次你生日,你二哥虽不曾来参加,可第二天就把你喊到海陵去了,还送了你一柄价值连城的宝刀?这些爷爷都知道。</p>
这次皇帝下旨,让我们尤家领兵勤王,爷爷就让你去了。你见着你二哥就跟他说,当初是爷爷不对,他心里有怨气,不肯回家,爷爷不怪他,谁让他是爷爷的孙子呢。爷爷从来没有把他赶出尤家过,他什么时候想回来了,都行。别在外面太久了,小雁儿飞累了,总是要回巢的。爷爷这儿,就是他的巢,他的家。”说着说着,尤嵛竟已是老泪纵横。</p>
尤钫喉头一酸,眼眶儿立刻红了,他摸了摸眼泪,哽咽道:“爷爷放心,孙儿一定把爷爷这话带给二哥,让二哥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