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城里卷起一股烟尘,霎时间飞扬到淮水南岸。尤铭勒住马头,怒视对岸的拓跋贺,大声骂道:“拓跋老贼!尔与麦恒狼狈为奸,你欠我的血债,我今日要百倍讨还!”</p>
“呸!”拓跋贺捻着胡须骂道:“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要跟我算血债,我还要跟你算血债呢!论起来,你欠我的,可比我欠你的要多得多。”</p>
“哼!”尤铭冷哼一声,道:“他们该死!我管欠你几条命,你们就是死绝了,也抵不了婷儿的一根头!给我轰!往死里轰!”</p>
百十门火炮一齐怒吼,淮水北岸绽开一朵朵火花。架在河边的数十架重弩,还没有威,便化为灰烬。拓跋贺又惊又怒,他这才想起来,传说中在解马邑之围中大展神威的新式兵器。对于这种越他想象的威力,他失去了思考的冷静。他极力约束着四散奔逃的士兵,可是效果甚微。</p>
尤铭“铿”的拔出佩剑,朝前一指,吼道:“杀!”</p>
一股黑色的洪流卷过淮水,涤荡着因恐惧于火炮的巨大威力而四散溃逃,毫无斗志的右卫军。一场原以为势均力敌的决战,竟然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p>
可是,刚刚一接上手,尤铭就感到了不对劲,这样的右卫军也实在是太弱了。根本不像是能够纵横辽东,打得东胡叫苦连天的右卫大军。自己有独一无二的火器,这一点不应该不被拓跋贺这样的沙场宿将算计到。他怎么会把部队沿河这么一字排开,不做任何掩护,也不挖工事,任由自己的火炮轰击呢?</p>
想到这里,尤铭额上渗出冷汗,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他砍翻一个敌人,勒住马头道:“撤!快撤!”</p>
就在此时,几声巨大的喊杀声传来,四面八方涌来无数伏兵,将尤铭还有跟随他冲锋过去的数千骑兵团团围困在里面。</p>
原本已经撤退的一些骑兵再度返身杀了回去,淮河南岸更过的黑甲精骑也挥舞着兵器冲杀过去。他们虽然用火器可以很轻易的撕裂敌人的防线。可是,现在自己的主帅被围困在敌人阵中,要是开炮的话,很可能就会误杀自己的主帅。毕竟炮弹是没有长眼睛的。投鼠忌器之下,黑甲精骑最引以为傲的战争利器,变成了一堆哑巴了的烧火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