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尽管说,现在纠集了多少人!”皇甫武对于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倒也不会太丧气,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清楚自己手底下有多少兵将,这样才好量体裁衣。
皇甫渊文苦笑一声又说:“现在赶来的教徒,合计六十人有余……”
“好了!”皇甫武非常没有礼貌,马上大手一挥就打断了大伯的后续发言,直以坚决口气说道:“大伯稍安勿躁,这些人马也够用了。就算打不下州府的藩台衙门,弄死聊城的县令还是绰绰有余的。”
“武儿可有把握?”皇甫渊文怀疑问到,原先他不过是想建议侄子,先霸占邻近的几个乡村。至少等两日以后,人员到齐再杀向官府重地的县城,这样做无非是保险一些。就是山东布政司到时候知道暴乱,想要从卫所调兵也是来不及的。
看自己大伯有些犹豫的眼神,皇甫武胸有成竹的道来缘由,“大伯不必惊慌,县令李季是个贪婪苟且的鼠辈。我平日里经常往县衙使出些银子,一来二去跟李季吃过几顿饭,彼此也算熟络。此人胆小怕事,又想升官发财。只要我们声势造的大,他必然会夹着尾巴逃出县衙。就算不走,靠那几个白丁充成的衙役,也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
听完侄儿的分析,皇甫渊文觉得不无道理,因此才沉下心来重重的点了下头。
“公子!公子!”此时从回廊那边,一个白衣教徒小跑着往皇甫武这边赶来,临到跟前才站稳脚跟交代,“皇甫公子!经堂师父!主持有事找你们,快快去大殿议事。”
叔侄二人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寺庙的主殿走去。只等进了大门,方才看清以往清净安详的大殿此时是何其的热闹。
来来往往的人影奔走于神像案桌之间,他们各司其职。有的手捧白花花的单页,上面大书光明降世的口号;有的抱起一捆捆羽箭,前呼后拥着同伴,将箭矢分发给弓箭手。整个过程井井有条,似乎所有人都早在心里推演过一样。
至于中间的那方桌子,个缠着白色扎头巾,穿银色甲片裲裆的武士,簇拥着正中间的皇甫渊苏。他们都是教军里的小头目,每个人身上都挎着一把雁翎刀,两条胳膊统一扎起白布条。
“父亲!”皇甫武走到近处,方才看见桌子上的聊城县地图。这些小头目用几只土碗,简单的进行着兵棋推演。
皇甫渊苏对于推演的结果似乎甚是满意,微笑的捋起下颚寸短胡须。又见自己的兄长和儿子一同前来,赶忙招呼他们再走近些,说道:“老兄和武儿,快都来看看。我们子时出发,分南北两个方向迂回,在丑时前过运河,徒骇河,取聊城县衙。之后以黄河为屏障,再向东北进军济南!”
这是所有人商讨出来的共同结果,皇甫渊苏对此是洋洋自得,自诩计划天衣无缝。皇甫武和皇甫渊文凑近看了行军地图后,也没发现有什么较大的遗漏。
就在众人欣喜之余,门外突然响起激烈的刀枪交锋声音。一个教徒疾驰于大殿上向皇甫家的三人禀告:“庙外有歹徒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