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麒喝着自己的酒,没有搭话徐邦瑞。见他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酒水,完事后又自顾自的言语,“你说借就借吧,总得有偿还日期和找谁偿还。这个海瑞倒好,拿着南京都察院的牌子就大笔大笔的往我们这借粮食。今年秋季,灵壁候拿着当初的借粮单据去找都察院讨要粮食。结果人家就不认账,说海瑞早就是退休御史。他借的粮食,与都察院没有半分关系。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
听完了这些牢骚话,徐麒也觉得海瑞此番做法甚是不妥。纵然你是为百姓着想,但是拿着衙门的名义去干这种事情,闹得两边都不愉快。况且这么一来还有损南京部院在勋贵眼里的威望,两方以后若是互不信任,那事情就难办了。
“就这么说吧,现在我们这里每一家,心里都憋着气。要是都察院和海瑞再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把状纸交到北京,交到皇上手里。隆平侯,临淮侯推举我来做这个代表。”徐邦瑞又给徐麒满上了一杯,同时也毫不避讳的说出下一步打算。
“这种事何须老哥你亲自动手呢?”徐麒微微笑道,并没有再抬起酒杯喝酒,反倒是向徐邦瑞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就是来了解这些情况的,你们的难处,还有海瑞的处境我都会向皇上转达。”
对于这样的好事,徐邦瑞当然是求之不得。有北京锦衣卫的亲人给自己撑腰,在皇上面前哪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当即乐呵呵的又问,“老弟辛苦了,哪这第一件事说完了。不知道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徐麒犹豫起来,等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后,才郑重其事的说与徐邦瑞:“其二倒也很简单,就想向老哥打听一下。南京锦衣卫里,有没有一个叫吴世用的人?”
徐邦瑞捏着下颚的胡须,缓缓笑出声。这个老弟还真是不找平常人,南京锦衣卫自总旗以上官职的人,魏国公几乎大多认识。但唯独这吴世用是最为特别的,在北镇抚司也鲜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不知老弟找他有何事?”
“说是因为修缮太祖皇陵,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徐麒如实相告。
“啊……这个嘛……”徐邦瑞仿佛脑子里是在思索些事情,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慢慢吞吞。“这个人我倒也听说过,是承袭的锦衣卫官职。不过在北镇抚司衙门里,负责的事务有些神秘。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但肯定不是负责皇陵这类在锦衣卫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找这样的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果然那两个指挥使心里有鬼,说什么皇陵,可能同样是个幌子。真正的事情也只有见到他本人才知道。
徐邦瑞又说:“不过也不是见不到!我与南京锦衣卫的那几个头头还算有点交情。待我明日修书跟他们打个招呼,你尽管去衙门里候着就行,他自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