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啊,你们和我有仇?你们那个师姐,为什么非要和我打架?”
白袍弟子扛着斧头,偏过头看看山门前。
瞧得师姐心情低落,一个人干坐在那,叹了口气。
“师姐她是被气的。”
苏觉黑着脸。
“我可没气她。”
白袍弟子反驳。
“不,你气她了。”
苏觉:“???”
看他还不懂,白袍弟子想着萧紫鸢已经作罢,再加上苏觉说到底,真是亲传弟子,按辈分那就是师叔。
更何况,他确实天赋惊人,一朝练气,两日四层,这种速度,不是神体,也差不了多少了!
对这种有天赋,有身份,且前途无量的人,只要不是死仇,基本上是个人都会给予尊重。
所以,无形之中,白袍弟子打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想了想,他认真解释。
……
富贵竹下。
萧紫鸢一个人独坐。
她没让任何人陪,那几个白袍弟子,全被赶得远远的,在边上也不敢靠近。
静坐,有利于深思。
她渐渐想起,初入宗门时,于秋日的晚风中,惊鸿一瞥,望见的身影。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慕怜月。
隔得很远,自己在外门的廊桥上,而她走在悟道山的树海石阶中。
一袭紫袍,仰头灌酒。
风从云雾中来,撩动着她垂落的发丝。
漫山遍野的火红的枫叶,簌簌摇动,向她聚拢。
只是一眼,便如同万年!
此生,萧紫鸢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洒脱,超然,肆意,随性。
仿若神明,遥不可攀。
与之相比,引她入门,就在身旁的师兄,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哪怕是再直视他那俊俏的脸,自己的内心,也再无波动。
看来,小鹿是死了。
她问:
“那是谁?”
师兄回答:
“那是太琼峰的掌座慕怜月,当今掌门的师妹,一千多年前,她就在同辈当中,无敌于整个东荒了,各大宗门的长老掌教,当年都被她揍过,那是个传说……”
萧紫鸢仰头听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原来,她是摇光主峰的掌座。
同为摇光弟子,自己必然是有机会接近她的吧。
只要自己足够优秀,拜入内门,成为她的亲传。
可这太久,属于往后。
思及现在,只是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呢。
那天,萧紫鸢追问了无数,和慕怜月有关的事情。
至此,她心中认定。
即便此生无法成为慕怜月那样的女人,也要追随她的脚步。
成为她的徒弟,陪伴在她身边,看她喝酒,讪笑,便是足矣。
而那可怜的师兄,全然不知,自己这师妹在想什么。
他看萧紫月问的很勤,误以为这是师妹在暗示他,便说的更加起劲,想以此来博得更多好感。
可实际上,在被榨干所有同慕怜月有关的信息后。
萧紫鸢就一脚把他踹开,再也没理过他。
师兄至此才明白,终究是错付了。
思绪偏转,渐渐收回。
萧紫鸢想起,最初她的愿望,是那么简单,那么纯粹。
能够在修炼之余,看见她出现一次,就很心满意足了。
所以是何时,自己变成了而今这样?
求而不得,真是痛苦。
刚才,自己竟然对她看中的人,恶语相向。
这个叫苏觉的,长得比自己还要好看,修炼天赋又比自己高。
一日练气,大帝之资。
在此之余,又懂得关心人。
来翠竹峰,所思所求,只是给她造一张床,让她睡得更舒服。
能让自己仰慕的人,过上更好更舒适的生活,那自己为什么要阻止啊!
到了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懊恼。
果然还是冲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