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苦苦坚持了半个月,才换来现在的机会,要是就此离开,先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不走是吧,那行,以后别问这么蠢的问题就是了。”
看他们既不说话,也不走,慕怜月讥讽着,继而补充:
“你们几个,既非亲传,也不是嫡系,还处于考核阶段,如果觉得我太琼峰不好,可以随时走了,在第二轮考核开始之前,先立个规矩。”
“我太琼,既然是主峰,那就要和其他主峰一样,你们作为内门弟子,半山腰以下,可以自由活动,半山腰以上,是本座和你们师叔所处的场所,明白吗?”
王成和其余三个对视了下。
萧紫鸢点着小脑袋,满脸欢喜。
她和其他四个完全不同,行动的源头由来已久,且信念异常坚定和强大。
慕怜月说了一大堆刺激性的话,对她来说几乎毫无作用,因为这些她都能接受。
“嗯、徒弟,我们走吧。”
看他们不说话,慕怜月权当没有异议了。
率先边喝酒,边慵懒的往太琼峰上走。
折腾一天,苏觉根本没时间搜罗食材,两个家伙饭都没得吃,就躺下了。
苏觉饿的睡不着,看着竹席挂好的墙壁,想了想问:
“师尊,你睡了吗?”
墙那边传来声音:
“还没,怎么了啊徒弟?”
慕怜月靠着谷枕,头依在竹席上,所有与之接触的肌肤,都传来一种凉凉的感觉。
等到体温,把这片区域加热以后,她就挪过来,换一片新的区域,自己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听见自己这便宜徒弟叫自己,她满眼好奇的同时,毫不察觉自己的语气里,有着欣喜。
“没有,师尊我只是担心,这样对他们五个,他们当中会不会有人心生怨恨?”
听着自己便宜徒弟这话,慕怜月顿时觉得,自己这便宜徒弟什么都好,可就是太过善良了。
都该睡觉了,还想着他们五个。
“怨恨就怨恨呗,这人呐,就是奇奇怪怪,明明是他们自己,觉得太琼传承再现,想借着这里忽起的东风,往高处攀。”
“可从心底,他们又无法接受,这里破落穷差的事实,这种一心只想着自己,只顾荣华的人,在意他们干什么?”
苏觉听着,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哪怕自己这便宜师尊,嗜酒如命,洒脱不羁,过着诸多恪守教条,古板迂腐的长老看不下去的生活。
可相处的这些日子下来,让他确信。
慕怜月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屑于藏着掖着。
偶尔有的那种小心思,小情绪,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人性。
“那师尊,明日我们是不是该把药草的种子种下了?还有躺椅,引水渠,都还没完工。”
苏觉本想说,如果他们心生怨恨,到时候在宗门内,也许会传一些慕怜月的坏话。
之前,他就见识到了谣言的威力,自己都被谣成神体了。
可转念回忆,苏觉想起慕怜月压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就没问。
“嗯,这些徒弟你看着来就是,在那之后别忘了造饭啊,为师已经好多天,没吃的你做的好吃的了。”
慕怜月是原打算,去趟东荒灵都买酒的。
但现在,萧紫鸢送来了一大堆清酒,虽然喝着不过瘾,但也聊胜于无。
在酒欲不能完全满足的情况下,她开始想念,自己这便宜徒弟的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