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默然坐下，侍者适时送上咖啡。</p>
“怎么，不肯承认？公孙羽，我发觉你变了！自你从法国回来以后，打过一个电话给我没有？如果不是昨天我找你有事，也许就算十年八年，你也不会联系我吧？”</p>
公孙羽苦笑着微微摇头：“叶警官，能不能商量正事？”</p>
“叶警官？”叶红菱娇躯一震，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眼光盯着他，“你叫我什么，叶警官？”</p>
公孙羽缓缓点头，正色说：“叶警官，我们之间仍然是朋友。不过，鉴于某些原因，我想我们之间保持距离更合适。”</p>
如同被霜打过的鲜花般，女人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风姿，倾城的玉脸上血色层层褪尽，直至唇如白纸，面色如灰。</p>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公孙羽，从此以后，我叶红菱再纠缠你一次，我……我就不是人！”</p>
她那双黑宝石般亮晶晶的秀眸此刻空洞洞的一片，再无半点神韵，垂首间嘴角已经沁出一抹鲜血——竟然是齿根牙龈因为痉挛般的狠咬而裂开！</p>
公孙羽简直仇恨起自己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眼前这个女人的心分明在破碎！</p>
女人终于伏到桌子上，纤弱的肩膀微微在耸动。自长大以来，家世尊荣的她就不曾受过如此委屈，不由得她不激动失态。</p>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p>
咖啡厅里几乎没有别的客人，而侍者也知趣地离得很远。</p>
“菱菱。”男人的心终于出现裂痕。</p>
女人依然伏在坐上，压抑得极低的啜泣声隐隐在耳。</p>
“菱菱！”</p>
“别这么叫我，我受当不起！”女人头也不抬，带着浓重的鼻音说。</p>
男人无奈了，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p>
“如果你再哭的话，我看天都要亮了。”</p>
“谁哭啦？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和你做朋友就不做，我凭什么哭啊？切，本小姐……咝，本小姐只是眼睛进了沙子！”</p>
说着，她压抑了一下情绪，冷笑一声说：“公孙羽，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工具，利用完就扔！不过工具也是有脾气的，希望这次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p>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苦笑来。</p>
“你的事情我已经打探清楚，今晚是任大胆调动他的亲信宝山分局的人马过来跨区执行任务，所以我们总队事先并不知情。我已经向余居和姜书记打了招呼，他们对任大胆的擅自行动都十分不满……”</p>
“谢谢。”公孙羽真挚地盯着她说。</p>
女人依然伏着脑袋，短发在淡黄色的灯光映射下漆黑闪亮：“你可以走了。”</p>
男人苦笑着站了起来，但走出半步后又止住：“菱菱，有时候男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所以……”</p>
女人倏地站了起来，红着眼睛问：“负责？你……你不会已经和北宫灵雨那、那个了吧？”</p>
男人莫名其妙：“哪个啊？”</p>
女人大恼：“你……你流氓，就是那个！”</p>
然而木头疙瘩还是不明白这那个到底是哪个，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她。</p>
女人看到后终于明白了事情原委，俏脸雪白一片，黯然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已经两情相悦了。我……我会……”</p>
终于无法抑制情感，她哽咽着无法继续，捂嘴跑了出去。</p>
原来，感情真的这么伤人！</p>
看着她那伤心的背影，男人若有所失。</p>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和你铁了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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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咖啡厅外，冰冷的寒风迎面猛烈地刮来，不远处一座24小时营业的卖场传来张靓影苍凉的歌声。</p>
天下无双么？男人苦笑着朝停车场走去。入世仅仅几个月，男人身染重重桃花债。北宫姐妹、关玉雪、朱若兰、叶红菱、程雨柔，甚至就连小琪、小乔都无一不是第一流的美女胚子。</p>
关玉雪最近很少见面，不过倔强的女人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温柔娴静、落落大方的程雨柔虽然身处苏州，但电话几乎每天不断，而且每次回东海都会拉着干哥哥打牙祭；魔女和朱若兰最近貌似安静了有些，但男人却不敢放心……</p>
一边驾车回山庄，一边打电话了解情况。</p>
威权果然已经开始起效用，正在骚扰蝴蝶帮各处夜总会、洗浴中心、迪吧、酒吧的警察突然撤离。至于之前被拘留的多处被砸被烧蝴蝶帮场子的负责人，警方也打电话通知，可以派人去保释。</p>
突然想起什么，公孙羽猛地调转车头，朝静安郊区疾驰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