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闭目默然片刻，随即睁眼问道：“兰姐，你习练的栖霞派气功有十多年了吧？当初你的师傅过辈的时候，是不是很仓促？”</p>
花幽兰脸色也变了，盯着公孙羽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调查过我？”</p>
公孙羽苦笑道：“兰姐，我有必要调查您吗？”</p>
花幽兰想了想，颓然坐下：“是，我师傅走得很突然，过辈的时候才三十岁不到。其实论年纪，她仅仅只是比我大三岁……”</p>
“你的功法有很大的缺陷。”公孙羽正色道，“我想以十年为界。一旦习练你的功法小成后，就是其中潜伏的危险大成之时。先时只是偶尔感到头晕脑胀，腰椎或颈椎酸涩，耳鸣不止；随着功力日增，逐渐变出现了你刚才所说的现象。其实，这都是因为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的缘故！”</p>
“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花幽兰浑身一震道。</p>
公孙羽缓缓点头：“我师傅曾经说过：东南流派，多据残本而习练功法，诸多偏颇，其中栖霞派最是典型，其功法大伤膀胱足太阳之脉。兰姐刚才说起病症，我立即便想到师傅曾经提到的事情。”</p>
花幽兰静静地坐着，恬静而纯净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悲哀：“我师傅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过辈之前几个月，她突然不告而别，回栖霞山隐居，留下一张字条却是让我从此不要习练栖霞山派的功法了。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症是来源于功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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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羽苦笑默然。</p>
花幽兰忽然俏脸倏然一变，道：“小紫习练功夫已经十年，她会不会也……”</p>
公孙羽缓缓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或许已经出现了某些症状。紫蝶的修炼，已经有了小成。”</p>
此前得知自己的病症，花幽兰并不如何焦虑，此刻却脸色煞白，一把抓住公孙羽放在桌子上的大手，紧紧捧着道：“公孙羽，你……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小紫，她还那么小！都是我害了她，在她七岁的时候将这套害人的功法当生日礼物送给她……”</p>
女人说着泫然欲泣，再也无法坚强。舔犊情深，女性尤然。</p>
公孙羽迟疑了。</p>
“怎么，很难吗？”女人焦急地问。</p>
“呃，那个……”公孙羽为难道：“膀胱足太阳之脉，起於目内眥，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博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乿；其支者，从腰下挟脊，贯臀，入膕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膕中；以下贯踹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趾外侧……”</p>
女人一怔，茫然道：“什么意思？”</p>
公孙羽不答，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脸上颇有难色。</p>
女人凄然一笑道：“公孙羽，如果你能治好小紫，从此蝴蝶帮唯命是从，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p>
公孙羽苦笑摇手道：“那个……兰姐，我不是为难你的意思。我习练的太清气功确实可以治疗你们的症状，不过……”</p>
“不过什么？”花幽兰凝目道，“公孙羽，请明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p>
公孙羽坦率道：“十年沉疴，一载去尽，其难可知。而膀胱足太阳之脉牵涉全身穴道，上至头耳，中至腰臀，下至足踝。也就是说，如果让我医治，必须以太清气功推宫过穴，持之以恒，大约一年时间可以将沉疴尽去。”</p>
“推宫过穴？”女人一惊。</p>
公孙羽点头：“男女有别，所以……”</p>
女人凝目道：“所以你迟疑了？”</p>
公孙羽苦笑点头：“您知道我和北宫灵雨的关系，其实紫蝶也算得上是我的妹妹。不过，整整一年时间，每七天至少一次，不能间断。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对了，如果能有医国高手施针，或许会事半功倍。”</p>
女人也迟疑了，良久道：“推宫过穴，必须贴身吧？”</p>
公孙羽默然颔首。</p>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女人又问。</p>
公孙羽淡淡道：“至少我不知道。兰姐，紫蝶的症状可能稍轻，而你……”</p>
“我也必须如此吗？”女人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