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p>
洛云冷笑起来。北宫灵雨也轻轻地捶了他一下，轻笑：“羽你别瞎哈，洛氏可是浙系民企的代表，在某些方面我们金鼎都得向人家学习呢！”</p>
“北董，您别客气。公孙羽，你我们洛氏是作坊，有理由吗？”</p>
孙羽有些紧张地喝了一口咖啡，坦然看了看她，“第一，洛氏到现在还是家族式管理，甚至连现代企业的构架都没有搭建起来；第二，洛氏经营决策完全在尊父一人；第三，洛氏经营理念还停留在远古时代。”</p>
“远古时代？”洛云那秀美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p>
“是。完全是远古时代。”公孙羽断然，“譬如制衣，虽然在创牌子，但洛氏与同为浙系的其他品牌差距却在拉大。譬如浙江八大名牌：雅戈尔、杉杉、步森、庄吉、报喜鸟、罗蒙、万事利、浪莎，他们为何能将洛氏压在下面？如果不是地产业、销售业支撑着，我想洛氏赖以发家的服装业早已破产。”</p>
“原因只是因为管理？能不能再细致？”</p>
“服装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其实设备方面大家都差不多，布料、机械，甚至技术也相差无几。双方的差距就在设计理念和市场推广，具体就是品牌的培育。”</p>
“譬如？”洛云很认真，雪亮的眸光盯着男人一瞬不瞬。</p>
“洛氏的几个牌子，譬如女装方面的安琪儿、蜜雪儿，虽然名字很女性化，但却完全没找准定位，在设计、面料使用、推广、季节化、个性化、品牌培育等几个方面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量，很随意。如果不是你们的渠道还算不错，我想你们早就该退出服装业了。”</p>
男人的话很直接，很不客气，但洛云却没有任何气恼的模样。良久她长叹一声：“北董，如果愿意，我想聘请他同时兼任我的助理。”</p>
“啊？”北宫灵雨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抱住男人的胳膊。</p>
“放心，我没有抢夺你男人的意思。”洛云微微苦笑起来，随即正视公孙羽问：“你是单独对洛氏这么研究还是对所有80家民企进行研究？”</p>
“呃……”男人顿时脸孔赤红起来，良久：“不可能对所有的民企进行研究，我主要选取一些代表，其中有洛氏，而且……”</p>
“知道了。”洛云截断了他的话，随即看了看手表：“马上12了。二位，不知有幸请共进午餐没有？”</p>
北宫灵雨连忙笑着站起来：“洛姐，我已经订好了酒店，现在咱们就去吧。”</p>
“不过……”洛云却淡淡一笑，“我想邀请我一个朋友一起去酒店，北董和公孙助理应该没意见吧？”</p>
大约半个时后，叶红菱和公孙羽再次见面。</p>
她在纪委上班已经整整一个月之久，凌厉的气质收敛些许，漆黑闪亮的秀发留长了不少，已经可以披散到削瘦的肩膀，使得脸庞多了一份妩媚。</p>
“你已经认不出我了吧？”</p>
女孩貌似有些伤感地盯了他一眼，微微垂下脑袋。二人相邻而坐，座位是洛云有意无意地促成的，北宫灵雨被她隔开。</p>
孙羽感到对面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p>
“你放心，我现在没有任何理由来纠缠你了。”女孩苦笑，“以前我会拿案件的事情来烦你，现在我在纪委，你又不是什么官员……”</p>
“呃，我们还是朋友。”男人心中歉疚不已。</p>
“还是朋友吗？”女孩的黑眸闪过一道光，甚至连千娇百媚的脸庞刹那间都闪耀起来。</p>
“当然。”男人不敢抬头，唯有向脸孔面前的菜肴进攻。</p>
在座三位都是极品女人，东方第一美女、浙江第一美女，外加前司法界、警界第一美女。然而公孙羽置身花丛，没有半爽快感，浑身却有些不自然，深切地体味到为什么“女人是老虎”。</p>
“公孙羽，你喜欢吃鹿肉？给，我再给你夹。”叶红菱近水楼台，不断为男人夹菜，曾经冷冰冰的脸如今有种魅惑众生的妩媚莹然而生。</p>
“羽，看来你真的喜欢吃鹿肉。呃，这盘鹿肉全部给你吧。”北宫灵雨虽然在笑，但公孙羽却连一眼都不敢看。</p>
忽然洛云起身启门，对门外吩咐道：“服务员，再上一盘鹿肉。”</p>
公孙羽差没将嘴里的鹿肉给吐出来，无奈地盯着门口处那道纤纤背影。</p>
这个女人，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p>
这一餐公孙羽吃得很饱。两盘鹿肉、四碗燕窝粥——三位女郎都将自己的端到他面前、两份北海道牛排、一份鹅肝、两份甜汤——最后时刻还坚持着折磨男人胃部的，除了洛云外别无他人。</p>
最后还是叶红菱心疼男人了，洛云才勉强饶过他，没有将让服务员送来的那道十全大补汤端到他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