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池映寒便跟着顾相宜来到晚宴上,待到了门前后,池映寒挺直了腰板,装得跟个正经人似的。
免得这帮人看不上他,再将顾相宜接到京城里去。
王文和王夫人见顾相宜这晚上便拉进来一个俊俏的男子,不由得问道:“相宜,这是……”
“我家夫君,让大家见笑了。”
王夫人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来这儿一趟,能碰巧同你夫君吃上一盏酒,我们还蛮惊喜的呢。好孩子,快进来!”
池映寒打心底被这一家子惊到了。
他们家可完全不是这个画风,池映寒也渐渐忘了自己在家里得宠时候是个什么场面了,仿佛自己在家里无法无天,已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这一晚,池映寒同他们喝酒喝得也畅快,全然忘了自己没回家的事儿。
但他没回家的缘由家里自然也清楚——还不是跑出去找他媳妇去了?老夫人也不追他,等他带着媳妇回来,正好将人发落了。
池映寒就这么陪着顾相宜在王府待了两日,待到王广头七那日,大家一起给王广烧纸,祭拜,当日又派遣了些高僧,做了些法事。
待到次日,顾相宜方才送王文和王夫人到了城门口。
这几日,池映寒盯得可紧,生怕中途顾相宜突然又想跟王文上京城去了,这几日他的小手一直都拽着顾相宜不松开。
似乎是刻意提点顾相宜——他不许她走!
待到王文和王夫人要离去的时候,王夫人还叹道:“丫头,你若是在婆家过得不好,便同我们说。今后我们也是你的娘家地儿,你婆家若是敢欺负你,你便来京城找我们,我们替你出这口气!”
“多谢干娘挂记,相宜记下了。”
王夫人这几日瞧着这伶俐懂事的小娘子,便觉得他们家广儿没救错人,这孩子是个好姑娘。
“还有菱儿,你也好生照顾好自己,你身子不好,若是照顾不了贤儿,咱们找个奶娘去,总之你可莫要将自己累着。”
兰氏笑了笑道:“多谢婆母挂记。”
末了,几人便目送着马车远去。
兰氏哪知道,马车离去的时候,池映寒还死死拽着顾相宜的手,将顾相宜的手都捏出汗来了。
顾相宜心底拿他无语,但又不能明面上说什么。
只听兰氏道:“你们也该回家了吧?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叫车送你们回去。”
不多时,兰氏便将马车叫来,送顾相宜和池映寒上车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让马车前行。
待马车发动后,顾相宜才有些恼道:“你该撒手了吧?都将我的手攥疼了!”
池映寒这才松手,却又气呼呼的道:“你不知道你那一番话,吓得我这几天都没敢睡觉,半夜都怕一会儿没看住你,你就跟他们出城去了。”
“有那么夸张吗?我都不答应你留下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想着想着就又放不下那边的清福了呢!”
顾相宜:“……”
当真跟他没法沟通。
马车就这么行驶着,车上的二人半天又没了话唠,直到马车停下,二人回到了池家门口。
顾相宜心里也明镜着——她这是彻底将去京城的机会弃了,又回到这个好死不死的地方。
只希望以后顾相宜哪里不顺心了,不要后悔当天夜里为什么没跟王文夫妇上了离城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