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瑜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池映寒还是头一次听见他如此低三下四的同自己说话,甚至豁出去什么条件都肯开,只要池映寒点头将顾相宜交给他。
那一刻,池映寒不禁感慨——难怪安瑾瑜会这般糟践女人,或许他永远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毕竟女人的命运就是这般轻贱,轻贱到竟能成为男人之间用来交换的物品。
池映寒再次问道:“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拿她当什么?!”
“我说了,只要你将她交给我,我保证会好生待她。”
“打住!”安瑾瑜的说辞,池映寒早就领教过了,但他不吃这套,“我要你正视这个问题,你休要在此避重就轻!你说,你到底拿她当什么?或者在你眼里,她算个什么?”
“如果不是你当初横插一脚,那婚事定是退不成的,我那时已经在争取娶她了。如果不是你,她现在早就是我安家的大娘子了!”
这种话,单是池映寒听到的,就不下几十遍了,可能在脑袋里反复念叨了几千遍,不过那和池映寒又有什么关系?
池映寒遂道:“说真的,倘若一个女子为情所困,这么长时间走不出来,我倒也能理解。但你他妈是个男的,这都多少年了,孩子都快一岁了,你还有完没完了?!”
“男子怎么就不能为情所困了?我安瑾瑜今生今世只爱过他一人,却被你这个无赖强取豪夺,你让我如何释怀?况且,现在我已经这般恳求了,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你何苦如此绝情?”
得嘞,池映寒算是懂了,如果不按照安瑾瑜的逻辑沟通,那他根本回答不了安瑾瑜的问题,更解决不了眼下的情况。
池映寒遂道:“事已至此,你求我也没用,先不说我能不能答应,你扪心自问,相宜会答应吗?她会跟你走吗?再者,就安阳公主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就这么确信她的眼里能容沙子?到时候一个恼,一个恨,两个联起手来对付你,你确定你招架得住?”
安瑾瑜:“……”
“安瑾瑜,这世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明白吗?”
安瑾瑜驳道:“但我会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你有那能耐,先想办法让安阳公主整日不对你拳打脚踢再说吧!”
“你!……”
安瑾瑜险些被池映寒这话气死!
但他能说什么?他这不就是在解决自己如今被安阳公主倒压一头的处境吗?
安瑾瑜见求他无用,遂换了口气道:“池二,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答应,只要王家答应的话,照样可以跟你和离!你以为你跟她的婚事很稳吗?实则不过是一桩笑话罢了!整个大庆都没说过政敌之间可以结亲的,不过是相宜的身份有些特殊,怕惊动官家,没人敢声张而已!”
那一刹,池映寒被安瑾瑜的话惊到了一分。
这厮竟然对此事了如指掌!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池映寒确实是被吓到了,毕竟安瑾瑜属于太子党羽,如果顾相宜能跟太子党羽结亲,这尴尬的关系便能化解。
而池映寒怎么说都与二皇子的刑部脱不了干系。
除非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