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嘛!安瑾瑜那个杀千刀的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在铲除工部尚书府后,他就要纳雅兮为妾!这明摆着就是陷害啊!可我们这边又拿不出证据,只能由着安瑾瑜那个孽畜在那里发疯?!”
单是一个李元淳就够李元烁躲一阵子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安瑾瑜,那李元烁此刻出手相助,实在是太冒险了。
李元烁干脆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他这次是铁了心了,无论李元清怎么闹腾,他都不会冒这个险!
然,在李元清看到李元烁竟是这副冷漠态度后,心头顿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三哥哥,真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李元烁心道:不能心软!她爱怎么骂他就怎么骂他!就当没听见!
但他虽然佯装没听见,可李元清的抽泣声却是实的。
“三哥哥,你是不疼我了?还是根本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元清对他坚决的态度,打实有些失望了,“我知道我这个人任性得久了,宫里所有人都惯着我。以至于在我想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状元的时候,没人敢出来给我一巴掌。我知道,当初若是有人给我一巴掌,我肯定会骂死他甚至干脆弄死他,但事后我一定会很感激他。只是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假设,当时根本没有人出面拦我,以至于我拥有了一段极其失败的婚姻。”
李元烁:“……”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我毕竟是公主,他是个驸马,他总要听我的话的!我原以为这样一来,至少这段婚姻我还能维持下去,我不至于成为受气的那个。但现在,我发现我根本管不住他了,他已经撕下了那层温文尔雅的伪装,现在的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当驸马就是为了借助我的身份接近大哥,现在可倒好,他还丧心病狂的害死了大哥,他还要嫁祸给别人,他还要纳我最好的朋友为妾,他想逼着我去喝妾室茶!我现在真的不敢想象他还要干什么!他已经疯了你知道吗?如果雅兮她真的没有工部尚书府这个娘家做后盾,池家又根本不想管她,那她就嫁到我这里来了!然后呢?我们两个整日瑟瑟发抖的被这个魔鬼继续摧残下去?三哥哥,我是有多久没求你了?如果我们女眷真能拿出点权力,我也不至于找你想办法,可事到如今,我……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
蒙在被子里的李元烁心绪不禁变得沉重而复杂,他抿了抿嘴,本想忍着不去回应她。
但他的心却是痛如刀绞。
他不是不清楚安瑾瑜是怎样的为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李元烁在深深叹了口气后,终于将头探了出来,并道:“王文是免不了责的,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贬官离京。如果单是想保住王文这条命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但你若是想让他被无罪释放,这不可能。”
李元清见李元烁终于开口回应她了,赶忙激动的道:“那、那三哥哥你有办法帮帮他吗?贬官也比被抄家强啊!”
“有倒是有,但是很难办。”倘若能有十足的把握,李元烁不会选择坐视不理,但在得知李元清身处险境后再这么坐视不理,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朝堂政事,他不行。
保护自己的挚亲,他也不行。
那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李元烁想到这里,便坐起身来,郑重的同李元清道:“安阳,你听好——为什么我说王文没救了?因为王文的人缘你是清楚的,李元风在的时候,他还能汇聚一些同党,现在李元风不在了,那些在朝堂上公然取笑过他的人不会为他说话,那些想要倒戈到李元淳麾下的人不会为他说话,你们这样的女眷也没有发言权,那么满朝文武连一句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安瑾瑜顺理成章便能治了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