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兮娘子,你应该知道钦犯安瑾瑜在发配的路上遇害一事吧?”
顾相宜微微行了个礼,回道:“臣女知道。”
“那你可否知道——那安瑾瑜是被你夫婿池映寒杀害的?!”
顾相宜听闻这话,心里徒然一惊,忙道:“何出此言?”
李渊平回道:“这是江大人给出的答复,他说他原本是带了队伍暗中护送囚车驶向边疆的,怕途中二人贿赂车夫,没有去边疆,而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去了。但在囚车行驶途中,他亲眼看到池映寒刺杀安瑾瑜,所以说这安瑾瑜是池映寒杀的。”
顾相宜驳道:“这便奇怪了!江大人说臣女的夫君刺杀了安瑾瑜,那么臣女便想问问江大人——他哪里来的刀?!”
江辰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同样,李渊平也有几分惊诧,遂道:“要不怎么说这案子有些诡异呢!在将他们押送出牢笼的时候,狱官是要对他们进行搜身的,如果这一环节出现疏漏,狱官会落得满门抄斩的后果。所以,狱官不停的在说——他们确实审过了,二人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物品,更别说是刀具。况且,朕也知道,在牢房里,探视这种事可以用银两解决,但带刀具上路这种事,就算给他们吃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做吧?”
几个狱官闻言,叩在李渊平面前瑟瑟发抖,赶忙回应道:“陛下,我们真的查过了!通身都查了,他们两个身上真的没有刀啊!”
李渊平的面色颇为凝重。
他前几日才痛失太子,本就郁郁寡欢,又处理了大理寺一案,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荒唐事儿,李渊平的身子骨明显有些吃不消了。
李渊平遂道:“所以,这推来推去的,谁能给朕一个说法呢?”
顾相宜见状,斗胆问道:“可是陛下,既然大家都不认为池映寒他会带刀,那便说明这人有可能不是他杀的啊!他们不是遇到山匪了吗?怎么就断定是池映寒杀的人呢?”
江辰听罢,赶忙驳道:“我亲眼看见的!”
“江大人一再强调是自己亲眼所见,可江大人能拿出什么证据呢?”
江辰闻言,当即“呸”了一声:“你这是要倒打一耙?说我欺君?小娘子,我知道你护夫心切,但你夫君什么德行你心里没数?他跟安瑾瑜有多大的仇,你心里没数?所以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别给他圆了!我这是用脑袋担保自己看到的是实情呢!你呢?你也用脑袋担保他肯定没杀安瑾瑜?”
若不是顾相宜见过诸多风浪,定是要被他的话吓到,但顾相宜却镇定的道:“江大人何苦曲解臣女的意思呢?臣女何时对此事下过定论?臣女只是希望江大人拿出我家夫君杀害安瑾瑜的证据!”
江辰直言回道:“证据?我说过啊!他俩什么仇什么怨,朝堂之上都知道了!再者,如果不是池映寒杀的人,他跑什么啊!他这一跑,准是心虚潜逃了!而且,安瑾瑜到死的时候都戴着木枷,可他的木枷却成了两半,遗留在了现场。敢问他为何要挣脱这个木枷?他又是如何挣脱木枷的?这么多的疑点在他身上,你居然还想护着他?实话告诉你,你护不住他的!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顾相宜却是理解不了,问道:“这些都是你推断的?”
“是推断的,但也是在人证物证俱在的基础上推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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