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儿正扭扭捏捏,莲花出来了,依然往常一样:“都扑打扑打身子,热水备好了,一人一份,快洗洗吃饭。”</p>
莲花说着,来到大郎儿身前,望着大郎儿身子上的血迹惊叫:“咋了?弄了满身血。”</p>
“哈哈,没事,是那只大熊熊的血,莲花,某......。”</p>
人家莲花这般样,到让大郎儿无所适从;许多东西或许能误会一场,谈笑间挥挥手释然,但感情的事就像一把双刃剑,总是双方都被砍的遍体鳞伤的时候,让人恩怨难分,恩怨难明;就像一场熏晕的雾,让游荡其中人们甚至分不清你我。</p>
但雾终归要散,大郎儿必须面对现实,给自己和莲花一个答案,可偏他就无法给出。</p>
吃着饭,大郎儿看着莲花道:“明儿某准备到回马寨后再去一趟平州府石门镇,那只大熊只有哪里的韩家才会给个好价钱,饭后某到韩大哥家里打声招呼,再说,兽皮也有不少了,趁着年前出手了还能弄个好价钱。”</p>
啊,莲花呀了一声没言语,去石门镇,这冰天雪地的,一天可回不来;她知道,大郎儿在回避她,心中酸苦。</p>
“奴去给大郎儿挑两件干净的衣服,去州府大地方,可别叫人家笑话。”说着出去了,其实她怕忍不住流泪。</p>
有些事,只能坚强的面对,她有一颗坚强的心,她有毅力坚持住,她想好了,大郎儿走她就跟着走,天涯海角。</p>
大郎儿老脸在在,神情恍惚的坐到饭桌上,看着俩娃猛劝:“都吃,多吃,累了一天了。”</p>
俩娃不给面子,向一边挪出好远才各自吃了起来;二牛更可气,忽的将一个破碗扔到门外;吧唧,碗哭泣着碎成记忆;大黑二黑兴奋地跑去,左右闻闻,又晃着尾巴失望的回来了。</p>
大郎儿没趣,匆忙吃罢了饭就起身走了:“某去韩家说一声。”没人理他;大郎儿呆呆然出了屋,就见自个小屋里亮着灯,劈柴噼啪作响,知道莲花正为他烧炕。大郎儿心一热,眼儿也跟着热,鼻子发酸,忙着逃命般跑出了家门往韩家而去。</p>
等大郎儿带着酒气晃悠着回到家里,油灯早知趣的灭了;大郎儿把自己往炕上一扔,扯过被子就猫在里面发呆;本困得不行,可今儿的被窝不让他睡,正来回折腾,就听山风在屋外吹,又听莲花的屋门被吹得噼啪作响,仿佛莲花的怨气在发泄。</p>
大郎儿哭了,山风吹着莲花的房门噼啪伴着奏;其实,莲花在她自己的房内也在哭。</p>
咯咯咯!还是公鸡体谅他,把黑夜赶走了,给了大郎儿逃离的机会。大郎儿起来出了房门,用积雪洗了把脸就牵着老马赶着车子吱咯吱就上了路。没走多远,大郎儿又好像想起什么,忙着踢踏踢踏又跑了回来,从屋内翻出个小瓷瓶子,里面是大郎儿试验香皂时的副产品,甘油,治疗心跳病有奇效,是用来讨好师尊的。</p>
一路走得挺闷气,大郎儿有办法,嗷嗷唱了起来:“山丹丹花开呦红艳艳,……。”这歌儿来的邪气,既不应景又怪怪的;老马瞥了一眼四野,枯林白雪,黑白一片,哪会有什么花开红艳艳?“呜哇!”得,老马投了反对票,唯一的听客都罢了场,大郎儿没咒念了。</p>
师尊不在,昨儿去了州府拜友去了;看师娘,师姨娘一脸乌云遮眼的样子,大郎儿暗忖,师尊八成是拜访野花去也!这事儿大郎儿能躲多远就多远,惶惶然离开竟然把药都忘了留下了。</p>
走过张记汤馆,大郎儿犹豫一下就走了;他可欠着人家小玲子.狗剩说书讲故事的事呢,还得往州府赶路,回来再说吧。</p>
刚出镇子,就见后面马蹄声声,车轮滚滚,一队儿马队鲜衣怒马,甲具铮亮,轰轰然翻滚过来。大郎儿怕怕,可知道是契丹贵人路过,可惹不起,忙着赶马车挪到一边儿让路。</p>
就这样还是让人家生气,就见一位契丹千夫长摸样的官爷舞着马鞭狂叫:“算你识相,不然让你吃鞭子!”</p>
大郎儿肚里嘀咕,就差趴在地上磕头了,还要怎样?但脸上一脸奴才相:“官爷好走。”这年代法律不全,官爷贵人眼一瞪就是法,砍了你都没人埋,大郎儿忍了。</p>
忍了是忍了,但心里不免憋屈,又呜啊唱了起来:“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