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凌被抬走后,白夜忽然问道,“洪图,你们这批马队在深夜里赶路,究竟所为何事?”
如此一问下,洪图大抵被踩着了痛穴,跺脚道,“唉,都是那神女宫给害的!白夜少侠,你们有看见什么可疑人么,方才我们正在追逐一位凶手。”
白夜道,“是看过一位年轻女子,但那跟神女宫有何关系?”
洪图立即涕泪纵横,哽咽道,“神女宫那帮臭婊子,今夜潜入了洪家堡内,将我的父亲杀害了!”
白夜听完悚然一惊,但旋即又觉得怪异,神女宫远在潞山离此地相隔万里,洪门更不是凡人党内惹眼的目标,神女宫的人为何会万里迢迢的赶来此地行凶作恶,摧毁两党表面的同盟关系呢?这样做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言。
“洪图兄弟,当中莫非有误会?”白夜道,“这神女宫身前曾是由修道的尼姑所组成,深谙佛理,即使说不上是从未杀生,但也绝不会轻易加害涉足江湖极浅的洪门。”
洪图执拗的说,“这还能有假,请少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青花碧玉、紫线缠绕的簪头,簪面瘦落的写着一个“神”字。
“神妃簪?”白夜脱口道。
洪图点点头,继续说道,“少侠认得此簪,想必也知道这神妃簪是神女宫四大使者的专用之物,每每会在她们所行凶的现场留下此物,用来威慑旁人。”
白夜同意道,“不错,这神妃簪天下间独有在神女使身上能掉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事应该和神女宫脱不了干系。”他当前也没有实足的证据能够证明此时不是神女宫所为,又见洪图神情激愤,便也没有直接驳斥什么了。
洪图道,“少侠方才遇到那邪女了么,那臭,臭婊子厉害得很,没有受伤吧?”他原本就是位端庄儒雅的公子哥,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长大,连个市井脏话都讲不利索。因是由于自己的父亲遇难,悲愤交加之下,才说了几句聱牙的鄙语。
白夜道,“受伤倒是没有,我与她相互拆了七八招不分胜负,但还是让她给逃走了。那女子的身法极快,我没有看清她逃走的方向。”
洪图懊丧道,“那邪女一身怪修为,在林中移动极快。我们以穿林马相追,连赶几十里地,都与她的距离越来越大。此番失去了踪迹,怕是天涯海角再难寻找了。”
而后,他重重一拍马鞍,愤然的说,“看来只能前往潞山神女宫,同那群老邪,女讨回公道了。”
白夜忽然道,“那敢问邪女行刺令尊时,用得是什么招数?”
洪图楞了一下,说道,“她当时出手极快,我只看寒光乍现,数十根银针一样的东西射向了我的父亲。然后他老人家一声惨呼,口吐鲜血的去世了。不过经过检查,父亲身上并无任何伤痕,竟是被人用灵气震死的。”
白夜颔首道,“这是灵气针有关的仙法。我适才与邪女相斗正酣时,她甚至使出了灵气针巅峰的招式暴雨梨花,技艺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才有机会能够逃走。”
洪图咬牙切齿道,“这些个婊,婊子,从不光明正大的与人比试,专用那歪门邪道的东西,真是可恶至极!”
“这就奇怪了。”白夜沉吟道。
“什么奇怪的?”
白夜道,“神女宫的人向来用得都是短剑,即使是长剑也是极少数的。何况是这样与剑器仙法毫不相干的内力型仙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