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远处的夕阳余晖,美是真美。
只可惜,这夕阳余晖再美,也抹不去他心中的那点心灰意冷。
王牧安收回目光,转身回到了屋内。将门给轻轻关上,又上了栓后,他坐到了床边,抬手按住胸口挂着的那个荷包,心念一动,手心中便多了一个玉瓶。
瓶子里的是大黑留给他许多疗伤药中的一种。那里面的许多瓶瓶罐罐,当初丫头都跟他仔细介绍过。
当时,他记得特别仔细认真,恨不能拿张纸记下来。
没想到,这些记忆,很快就派上了用场,否则此刻都不知道吃哪种比较好。
他从中取出一粒后,又将玉瓶重新收回了荷包。刚服下药物,门口传来了动静。有人在推门,推了两下推不开后,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喊了起来:“王师弟,你醒了吗?我是安师兄,你开开门。”
王牧安赶紧走过去开门。
安陆拿着一些吃的,一开门,就问道:“怎么把门给拴上了。”
“我本来想换个衣服。”王牧安回答。
安陆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然后说道:“那你现在换,换下来的,我帮你拿去洗了。你现在这身子,也不好洗。”
安陆的好心让他感动,只不过,他并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王牧安拒绝了安陆的好意后,赶紧岔开了话题,问起安陆手里拎着的食盒里,装了什么好吃的。
安陆赶紧将食盒放到了桌上,将里面的吃的都拿了出来。
有肉有菜,倒是还挺不错的。
王牧安早已饿了,谢过了安陆后,立马坐了来,吃了起来。
只是,这筷子还没动几下,坐在一旁的安陆,却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王师弟,之前池长老派人过来通知了,说,说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不用……”
安陆连着说了两个不用,也没说出来到底不用什么。
王牧安见他这番吞吞吐吐,心头其实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放下筷子后,他看向安陆,假装平静地问道:“不用什么?安师兄,你直说就好了。”
安陆目含同情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下,道:“池长老说,让你从明天开始,一个月内不用去道学堂了,留在这里,闭门思过。”
王牧安怔了怔。
安陆看着他,有些担心,沉默了一下后,又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池长老也是一时被那个王超给骗了,回头等池长老消了气,我再叫上钱威他们一起去帮你求求情,肯定就没事了。”
王牧安回过神,努力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道:“谢谢安师兄,不过不用了。这一个月,我正好养伤,其实也挺好的。”
安陆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下后,道:“你说的也对。这次伤得也不轻,一个月时间,正好养伤。好了,你快吃吧。”
王牧安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已经没了胃口。
“我吃饱了。”他说道。
安陆看看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再看看王牧安,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片刻后,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饭菜。
王牧安也跟着起身,帮着一起收拾。
没一会儿,东西都收拾好了。
安陆拎着食盒走到门口,犹犹豫豫,犹犹豫豫,终究还是将那句放在喉咙里盘旋了很久的话吞了回去。
他扭过头,看向王牧安,尽量让自己笑得平静一些:“你伤没好之前,我会每天来给你送饭,水的话,我早上给你提好放在后面的小厨房里,你要用的话,就自己烧一点。你看行吗?”
“不用这么麻烦安师兄。你只要告诉我去哪里提水就行,还有饭菜我也可以自己做。”王牧安说道。
安陆摆摆手:“这些等你伤好了再说。你现在有伤,我这个做师兄的,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罢,安陆朝他笑笑,就扭身往外走。
王牧安想送送他,没走几步,就被他拦下了。
看着他逐渐在夜色中走远,王牧安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