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尚算清净的雅间门口,身材丰腴的秦蔓紧咬着银牙,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望着眼前说变脸就变脸的薛粱,秦蔓心急如焚。
介于对方的特殊身份,自个儿这香怡院几乎成为了对方的后花园,里头的姑娘八成以上都让之睡了个遍,还是分文不收的那一种。
平日里姑娘们若是伺候好了,什么花言巧语都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可如今一旦发生了点什么事,对方便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分明是想把她往死里整。
果然,狗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拔完火罐就翻脸,呸!
她就一个小小红尘之地的主事人,为了在这小地方生存,平日里没少给这些士绅豪强送温暖,完全是在仰人鼻息。
有了这份温暖,这片地头的强人多多少少还会照拂一下香怡院。
可如今未出面的那位爷也不是简单人物,夹在双方中间,秦蔓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般,分外煎熬。
一旦双方发生冲突,不论是是输是赢,最终倒霉的必然是她香怡院,她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自然不希望事态变得严峻。
想到此处,秦蔓的目光顿时变得坚定起来,她莲步轻移快速来到对方的耳旁,咬着唇瓣道:“薛大人,如果您愿意息事宁人,妾身今日便让诺澜从了你,还望多多包涵!”
薛粱耳根一痒,面色不由得转为错愕。
对方口中的诺澜,可是这香怡院三大花魁之一,可比他的老相好菱香强得太多了。
而又因为诺澜年龄尚小,堪堪过了成年礼,且才貌双绝,至今都未曾被人拔得头筹,哪怕薛粱往日多番隐晦示意,也不见对方有松口。
今天怎的就肯委身于他了呢?
仔细一想,今天的秦蔓与往日的确有所不同,与之打过不少交道的薛粱,深知对方是一位聪明且极有手腕的女子,如若不然整个丰登县就不会独此一家香怡院日渐红火。
大清早的,快乐男孩们就来串门了……
他薛粱是什么背景,对方是再清楚不过了,可即便如此这秦蔓依旧不肯在菱香的事上松口,这就值得他深思了。
“难道说,真的来了头过江龙?”
一想到能够得偿所愿,成为某人的入幕之宾,薛粱心底里也开始衡量起得失。
薛粱下意识将目光扫向茅坚石,见对方神色如常,不由得更为意动了。
仅仅是为了一个风尘之地的女子,似乎没必要闹到彼此都下不了台的地步,秦蔓的态度似乎已经预示了一切。
面色一阵变幻之后,薛粱还是决定一切从心,阴晴不定的面色逐渐变得平淡。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开口之际,一旁那位身材发福的同伴却是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二度拍起了桌子:“哼!什么时候,我们森罗殿的人也需要看他人脸色做事了,秦老板我看你是嫌自己生意做的太大了吧!”
薛粱的这位同僚没有刻意压着声音,在这清净雅间的楼道中无疑像是凭空一声惊雷,让得香怡院这片仅存的清幽环境变得沸腾了起来。
秦蔓面色大变,万万没料到,薛粱这位主事人的身边还有这般好事之人。
“哼!我到要瞧瞧,森罗殿的人究竟有多么威风!”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怒喝,让得安坐在方桌前的薛粱等人齐齐变色。
随着胸口传来一阵沉闷之感,茅坚石也是蓦然看向了门外:“这股波动,明窍大圆满?”
连茅坚石如今的修为都在这一道冷喝下胸口发紧,薛粱三人自然更是不如,面色发白,不断有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