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契约？”
从字面上，秦霄就能猜测到这东西的用途，不由追问道：“你刚才说代价极大，是指价格昂贵，还是有什么副作用？”
“都有。”
西门清澜想了想，解释道：“泷洲城中，有一位炼气士，可以协助签订灵魂契约。但要请那位大人出手，代价不菲，需得一件高阶宝物。另外，灵魂契约对灵魂的负担极大，以领主大人您现在的实力，最多只能契约一人，一旦确定，就不能再反悔，即便契约者死了也不能重新签订。”
秦霄秒懂。
通过“灵魂契约”，将雅典娜契约成自己的“灵魂守卫”，就可以保证她的忠诚。
但这样做，一来是成本昂贵。
二来，以秦霄现在的实力，最多只能契约一名灵魂守卫。
如果把这个名额用在雅典娜身上，以后想要换人，就不可能了。
前者自不必说。
雅典娜实力不弱，在常态状态下，也只是比秦霄和芙蕾尔稍弱。
另外，她的职业，并不仅限于个人武力。
虽然在雅典娜屈服之前，秦霄无法查看她的面板属性，但从之前战场上的表现也能看出来，雅典娜有一部分【统帅】职业的能力。
当然，不一定就是【统帅】，但定位应当是类似的。
从这方面来说，雅典娜的价值不仅仅只是用个体战斗力可以衡量的。
一件高阶宝物，换取雅典娜的忠诚，值不值？
肯定是值得的。
但，若是再加上一个“灵魂守卫”的限制呢？
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灵魂守卫只能有一个，至少在秦霄的实力有比较大幅度的跨越之前是这样。
将这“唯一”的名额用在雅典娜身上划不划算？
倒也未必就是不划算，但人嘛，总是会想着“以后会不会有更好的”。
秦霄就有些犹豫，“我再想想吧。”
“价钱方面我可真没坑你！”
西门清澜以为秦霄嫌贵，连忙解释道：“那位大人是泷洲排名前三的超级强者，请他出手，价格绝对便宜不了的！我还得搭上一个大人情出去。”
“不是价钱问题。”秦霄摆了摆手，解释道：“是你刚才说，灵魂守卫只能有一个，我有点纠结这个问题。”
“是以您现在的实力，只能有一个。日后实力提升了，尤其是灵魂力量提升之后，还可以契约更多灵魂守卫的。”
西门清澜纠正了一句，很快话题一转，又说道：“当然，灵魂守卫的契约数量终归是有限，人选确实要慎重。”
“嗯，我再想想。”
秦霄点点头，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眼睛一亮，问道：“对了，这灵魂守卫，不必一定要领主本人才能契约吧？”
“这倒是不用，只要灵魂力量够强，能承受契约的负担就行……”
西门清澜有些懵：“莫非领主大人打算将机会让给别人？”
秦霄也不否认，“有这想法，不过人选还没决定。”
西门清澜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微妙：“可以是可以，不过灵魂守卫只会忠诚于他的主人。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若是不能确保可靠的话……”
西门清澜也不知道该说秦霄是大气，还是过于容易相信别人。
契约一名灵魂守卫的成本高昂到一般的城池级领地都难以负担得起的地步。
就这么送给手下？
西门清澜自己，反正是干不出这事来。
“那就没问题了。”
秦霄笑了笑，没有解释，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
如果秦霄自己放弃的话，能够契约灵魂守卫的人选，也就芙蕾尔和提拉米苏两人了。
领地中，ex级英雄还有一些，但个人实力方面合格的却只有这两人。
单纯从“忠诚”的角度来看，两者其实可以视为一体。
提拉米苏对芙蕾尔的忠诚度，若是按照系统的标准量化，即便是没有达到满值100，最起码也有99或者98点，属于可以绝对信任的范畴。
至于芙蕾尔，虽然她的忠诚度没有达到100点的满值，但秦霄却相信，芙蕾尔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不利。
两人之间，更多的是男女之情，而非上下级的关系。
而前者，却是系统面板无法量化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秦霄对芙蕾尔的信任，还要超过岳飞和商鞅。
——后两者自然是绝对的忠诚。
但在忠于秦霄这个大的框架之下，也会有自己的私心。
而芙蕾尔，和秦霄的利益却是高度一致。
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秦霄和芙蕾尔之间，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个整体了。
这其中的关系，就不是区区“忠诚度”可以量化的了。
不过这些细节没必要对西门清澜解释。
秦霄追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又和西门清澜讨论了一番煤山城加入领地之后的待遇。
西门清澜的野心其实是不小的，但却也很识进退。
自然，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这个过程仍是避免不了。
不过在大的方向上，两人之间并无太大的分歧。
西门清澜希望通过秦霄，获得更高的地位、实力。
而秦霄也希望将煤山城这座富庶的城池收入囊中。
在秦霄目前为止所接触到的所有土著城池之中，除了过于遥远的泷洲、塬西不算，领地周围这些城池，煤山城是最富庶的一个，甚至比“要塞级”的嘉南城还要有钱。
虽然煤山城的等级不高，但真的是肥。
当然，作为煤山的城主，西门清澜所在的家族，在煤山城中有大量的产业、利益。
秦霄想要和平接管煤山，自然不可能无端端地将西门清澜和他的家族排挤到一边去。
人家投靠过来，是为了获得更好的发展，而不是为了被打压的。
哪怕是为了自己在原住民之中的名声，吃相也不能太难看了。
但，秦霄接手煤山城，为的是煤山城的资源，而不是为了给西门清澜白白送上好处。
这其中的尺度，两人经历了数轮谈判，才在大方向上达成一致。
下边的人将细节条款补充完整，又花费了不少时间。
前后加起来，足足花费了两个月，秦霄才和西门清澜达成一致，后者率煤山城上下，投入秦霄麾下。
煤山城中的军队规模不大，自身只有两万多名常备军，都是六阶的重装步兵。
在发生大的战事时，煤山城的主要防备力量依赖于嘉南城。
为此，煤山城每年都要向嘉南城送上大笔的供奉。
煤山城转投秦霄麾下之后，这笔供奉自然就不可能继续了，嘉南城那边肯定会有所不满。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秦霄出面，西门清澜承诺会圆满地解决。
期间花费的资源，也由西门清澜自己来出。
另外，包括西门清澜本人在内，属于西门家族的全部力量，都会为秦霄所用。
武力方面倒也还罢了，除了两万六阶军队之外，整个煤山城中算得上出色的强者只有西门清澜一人。
除了是一名【领主】之外，西门清澜同时还拥有ss级的【统帅】职业，和ex级的【驭剑士】职业。
后者是一个纯粹的战斗类职业，有些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剑修，看上去是近战，实则拥有极为惊人的远程攻击能力，射程可以轻易达到数十公里以上，简直堪比导弹。
不过，西门清澜空有ex级的潜力，但长期养尊处优，极少战斗，实力并不算强。
在秦霄看来，也就是勉强跨过了超阶强者的门槛，比秦始皇和徐福都要弱不少，真打起来，甚至都不一定打得过赵云。
当然，再怎么拉胯，那也是ex级的武将，只要不怕死，多参加战斗，在系统面板的加持下，实力提升的速度会非常的快。
另外，西门清澜麾下还有77名武将，可惜阶位都不高，仅有三人达到s级，其余都在a级以下。
武力方面没有太大的惊喜，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不过，煤山城的强项也不在于武力，而是后勤。
西门家族垄断了整个煤山城的资源，单单只是拥有英雄面板的不同类型工匠，就有三百多人。
其中最顶尖的一位ss级铸剑师，甚至能够打造半神器级别的长剑。
可惜，【铸剑师】这个职业，顾名思义，就是专精于铸剑。
别的武器、装备，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打造，但品质上限就要比长剑低一大截了。
比起更加全面的【锻造师】、【炼器师】之类的职业，在适用性方面要差一些。
但，这一大批拥有英雄面板的各类工匠，却是非常及时地填补了领地后勤方面的人才缺口。
靠着神秘基地的人才订制功能，秦霄的领地中不缺各种职业的领民，但英雄，尤其是拥有“生活职业”的英雄，可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秦霄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豁出去人口额度，攒上一批“生活职业”的低阶英雄，西门清澜这份大礼，可谓是及时雨了。
一下多出来三百多人，哪怕其中大多数人的阶位都不高，也能将领地的工业水平提升好几个档次。
除了这些工匠之外，还有西门家族在主世界经营了不知多少年的人脉，以及贸易渠道，也会对秦霄开放。
当然，无论是工匠还是交易渠道，都不是直接送给秦霄，而是以合作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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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只是这样，也能让领地的发展速度再上几个台阶了。
西门清澜付出这么多好处，当然不是为了做慈善。
他的目的，仍然是利益。
西门清澜索要的利益只有一条：次级世界的开拓权。
玩家和原住民们相比起来，最大的优势在于两点。
第一，是玩家的领主雕像可以不断升级。
只要满足了升级条件，就能一直升级下去。
而原住民城池的领主雕像，等级则是有一个上限，除非将领主雕像的“所有权”转给玩家，否则无法提升。
第二，就是副本世界、资源世界等等，各种类型的“次级世界”。
这些次级世界，原住民是无法自主进入的，只有玩家领主才有相应的权限。
原住民们想要刷副本、开拓次级世界，就必须要加入玩家领主麾下。
西门清澜所瞄准的，就是这第二点。
尽管原住民们获得“系统道具”的难度极大，但西门家族多年积累下来，各种类似于副本令牌之类，进入次级世界的“权限道具”依然积攒了很多。
以前，因为没有合适的玩家领主合作的缘故，这些权限道具只能丢进仓库里吃灰。
如今，加入秦霄麾下，西门清澜最大的目的，便是借助秦霄的权限，将积攒的次级世界权限道具开发一遍。
当然，西门家族不单是缺少权限，实力方面也差了些。
除非是那种完全没有任何敌人的“纯资源世界”，光靠他们一家，也没多大的操作空间。
少不得，要从秦霄这边借兵。
秦霄也没有反对，只是在利益分配上，少不得要多拿一些好处。
在领地的“封地制度”之下，秦霄原则上允许西门清澜以“贡献世界权限道具”的方式兑换功劳，同时将开拓的世界，作为西门家族的封地。
次级世界所获取的利益，双方八二分成，秦霄八成，西门家族二成。
总体来说，秦霄占的便宜要大得多。
但，如果没有秦霄的玩家权限，西门家族积累的大量权限道具就是一堆废品，没有任何用处。
而且，以秦霄的强势，西门家族除非放弃煤山城这处根基，远远离开，否则绝不可能找到秦霄之外的第二个合作玩家了。
进入次级世界的权限道具虽然昂贵，但只要肯花钱，总是能买得到的。
而能够送人进入次级世界的玩家权限，却是独一份。
这种不平等之下，秦霄占据大头的利益，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当然，秦霄付出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个玩家权限，征战次级世界的兵力也要由秦霄来出。
以西门家族那点兵力，打一个最低级的世界都够呛。
人数少倒也还罢了，全部都是六阶军队，连超凡的层次都没有跨过。
一个世界的敌人，哪怕全是一阶军队，用人海战术也能堆死他们。
唯一有可能的胜利方式，是西门清澜靠着自身超阶的实力，一个人杀个天昏地暗，将所有反抗者都杀光。
但这样做，能不能成暂且不提，至少效率上就低得离谱了。
还是和秦霄合作更加省事。
时间，也是成本。
而且在位面战争当中，时间是相当重要的成本之一。
除非能达到永生者的地步，否则无论实力强大到何种程度，都要为剩余的寿命考虑。
然而，即便是在主世界，永生者这三个字，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至少西门清澜自己只是听说过永生者的存在，却没有确切地消息证明，哪一座城市当中的哪一位强者，是永生不死的存在。
因此，时间，在征战次级位面的进程当中，仍是不可忽视的重要成本。
它的重要性，甚至超出了钱粮、军队，乃至强者的“损耗”。
在协议达成，加入秦霄麾下之后，西门清澜并没有第一时间投入到次级世界的开发当中去，而是先带着秦霄的“问候”，将周围的几座【城池】级别的原住民城池跑了一遍。
其它城池，自然没有煤山城这么富庶，都是原住民当中的普通水准。
待遇当然也不可能比得上西门清澜。
但好歹也是【城池】级领地，根据原本的发展情况，多多少少都会给予一定的优待或者特权。
再加上秦霄几乎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玩家领主”的身份，原住民们没得选，在西门清澜的劝说下，也就顺水推舟地对秦霄效忠。
一共六座城池，没有超阶强者存在，但s级到sss级的英雄一共“搜刮”出来三人。
文臣、武将各一人，另外还有一名【炼丹师】。
后者是后勤职业，虽然级别只有s级，但掌握的丹方倒是很多，从辅助修炼的丹药，到疗伤丹药，再到战斗时爆种、临时提升战斗力用的特殊丹药，各种类型几乎都有。
唯一的缺点，就是受限于产量和成本，无法大规模普及，更不要说拿出去交易了。
其实在原住民之间的贸易当中，各类丹药是非常受欢迎的产品。
但，一名s级炼丹师的产出，领地内部消化还不够用，就算迫不得已拿出去卖掉一部分，也只能是极少数，更多的是为了交换人情，而不是钱财。
七座原住民城池，财富其实是不少的，但秦霄并没有收取他们的钱财。
只是按照领地的法律，派遣官员接管了政务和税务之后，就不再多管。
当然，该进未来之城的，还是得去走一趟，提升一下忠诚度。
这个“惯例”必不可少。
接连说服了几家城主之后，西门清澜又带着芙蕾尔和雅典娜跑了一趟泷洲。
至于请泷洲城那位“神秘的大人”出手的费用，西门清澜很大方地表示他来出。
秦霄也没和他争。
一件高阶宝物，秦霄倒不是出不起，但秦霄身上的宝物都有各种的用途，此时要拿出一件来做交易，一时之间还真挺难抉择。
西门清澜那有用不上的宝物，正是好事。
以后再从别的地方补偿他就是了。
芙蕾尔返回之后，秦霄终于看到了雅典娜的属性。
……
姓名：雅典娜
种族：奥林匹斯神族
真名：帕拉斯-雅典娜-埃尔贡-特里托格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