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枍把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安景突然懂了顾洺一直以来变质的爱和疯狂的占有欲,明白了自己一头栽进去的那六年为何没有结果。
她或许早该注意到顾洺身为小叔对待侄女的态度反常,她早该注意到的。
司枍接下来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安景僵直的身子说明了一切。
“就算你告诉了我这些,我也不可能带你出去。”安景没回头,用尽最大的力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顾洺的脾气你我都清楚,我不想触碰他的逆鳞。”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有任何的留恋。
司枍怔怔地看着又重新被关上的房门,却没有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右手试探性地搭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门开了。
安景并没有把门锁上。
司枍强压下自己心中的喜悦,返回房间套上一件厚重的毛衣,便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夺门而出。
她不会去警局报案,因为那毕竟是她的小叔。
她也不会返回县城去找自己的父母,因为这样的事情一旦曝光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肖然远在德国,筱小也与她形同陌路,她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江一淮。
外面的雪就像两年前的一样,她却在这两年间改变了不少。
愈发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愈发的会讨人欢喜,也慢慢地变得沉默寡言。
她只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毛衣在街道上奔跑,海藻般的长发在大雪中飘扬,粘上星星点点的雪花,引得路人侧目。
司枍就这么一路跑着,直到她来到江一淮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