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亲率大军,逼近峡谷,开始做强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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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命人牵来两匹大宛马,亲手送到阿奢那的手中。
阿奢那接过马缰,抚摸着大宛马的鬃毛,爱不释手。月氏也产马,但他们更懂马。大宛马绝对是最好的战马,没有之一。一下能得到两匹上等大宛马,他心里乐开了花。
“大禄,要不……我们再赌一赌?”
阿奢那斜睨着梁啸,得意洋洋。“没想到将军也有舍不得的时候,怎么,还想将这两匹马赢回去?”
“是啊。”梁啸坦然说道:“这两匹马可是公主的心爱之物,被我输了,自然不甘心。大禄如果敢再赌一次,我一定能将它们夺回来,说不定还能再赢大禄几百金。”
“几百金?你好大的口气。”阿奢那心动了。“你想赌什么,又以什么为赌注?”
“赌我能守住峡口,而大禄不能。”梁啸笑笑。“赌注嘛,包括明珠在内,我和公主还有五匹上等大宛马,如果我输了,全部送给大禄。大禄如果输了……”
阿奢那的眉头扬了起来。他知道上等大宛马难得,即使是大宛王室也不是无限量供应。洛绪丽总共也就七八匹这样的大宛马,四匹成年马是她和梁啸的坐骑,三匹尚未成年的幼马是准备留给她的儿子小汉尼拔的。梁啸拿出所有的大宛马来做赌注,可见他是真的急了。
当然不是因为输了大宛马,而是怕丢了峡口的阵地。
他承认汉人擅长步战,确实要比月氏人强,可是如果说大宛人也比月氏人强,那他就不能接受了。月氏人经过大宛的时候,可以说是百战百胜,从无败绩。月氏人怎么可能不如大宛人。
这关系到月氏人的尊严,必须应战。就算月我人不擅守城,五千人守峡谷也是绰绰有余。如果能借此机会向梁啸学习一些攻守技巧,那更是赚住了。
阿奢那迅速做出决定。“如果我输了,不仅这两匹马如数奉还,我还会再奉上五百金,如何?”
“一言为定。”梁啸举起手。
“一言为定。”阿奢那迎了上去,击掌为誓。“啪啪啪”三声脆响,两人仰天大笑,都觉得自己胜劵在握。
梁啸随即排兵布阵。他满足了阿奢那的要求,由他率领汉军和大宛人先守第一阵,月氏人掠阵,顺便观摩学习梁啸指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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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峡谷并不深广,南北长不足二十里,东西宽只有两三里,峡口更是狭窄,只有两百步左右。中间一道河道,两侧是壁立的陡崖,除了盘羊和雪豹,没有任何生物能直接爬上去。
梁啸做了充分准备,命人砍伐冷杉,造了数十架高达十丈的射台,安放在峡口,又命人从山坡上滚下数百块巨石,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峡口。这些巨石大约有一人高,站在后面,稍微伏下身子,就可以当作掩体,站起来,又可以自由的射击、砍杀,如同一座城墙。
梁啸让大宛将士与汉军将士混搭,每两个汉军士卒配一两个大宛士卒,协同作战。这些大宛士卒都接受过老安德鲁的训练,对步战都不陌生,如今有汉军现场指导,更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大宛士卒信心满满的进入阵地,开始训练。
骑兵下马步战,最大的问题就是步法。习惯了骑马的双腿落地多少有些不适应,正常走路还看不出来,需要战斗时,两条腿就不听使唤。在这种巨石密布的阵地上自由穿梭,更是一个要求极高的任务。
在汉军将士的指导下,大宛士卒开始练习在石阵中快速行走,前进后退。阿奢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立刻命人照葫芦画瓢,寻找合适地点进行练习。
看到汉军摆下石阵,又看到汉军在阵中演练,乌孙人也想趁机偷师。可是他们无法近距离观摩,只能远远的看着。而峡口外又难以找到合适的大石,要想建起一模一样的训练场简直比登天还难。猎骄靡无奈,只得让人在地上画圈模拟巨石,训练士卒。
好在峡谷外地势开阔,猎骄靡可以让上万的士卒同时开始练习,这倒是峡谷中的梁啸和阿奢那所不具备的优势。
双方数万人,隔着数百步,同时开始了大练兵,为即将开始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
十余日后,外出征集补给的乌孙人带着第一批补给和新征的士卒赶到,猎骄靡随即发动了第一波进攻。
号角声响起,一千刚刚被征发的牧人被迫拿起武器,走向乱石阵,而真正的乌孙精锐则停在两百步外观阵,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看到这些甲胄不全、武器简陋的牧人,洛绪丽身边的塞人少年们都沉默了。亚马逊女战士们看了也有些不忍。这些牧人大多是塞人,很可能就是这些少年的家人或族人。
梁啸站在一座射台上,看着那些甲胄不全,神情绝望的牧人士卒,眼角抽了抽。
猎骄靡够狠。不过这不是坏事,他敢这么对待牧人,说明他已经做出了一决胜负的决心,相信自己可以用武力镇压任何人。一旦战事不利,甚至溃败,牧人们将奋起反击。
“想和我比阵地战?”梁啸冷笑一声:“猎骄靡,放马过来。”
战鼓声响起,梁啸挥挥手,叫来塞巴斯,一指正在缓缓逼近的牧人。“塞巴斯,想救你的族人吗?”
塞巴斯用力的点点头。
“那好,你去阵前喊话,就说我知道他们是被迫的,也不想伤害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归降,我就可以让他们进来。如果他们不敢,也可以在阵中装死,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饶他们不死。”
“真的?”塞巴斯喜出望外。
“君子说的一句话,四匹马拉的车都追不上。”梁啸摸摸塞巴斯的头。“去吧。”
塞巴斯“扑通”一声跪倒在梁啸面前,重重的叩了几个头,爬起来,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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