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生终究没有怎么喝过酒,话还没有说完,便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睡着了还不忘抱着酒坛子咕哝自语。
他很爱喝酒,但酒量却是不行。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当男子在会客时,女子是不能上桌的。
所以当李凡生醉去后,席上只有楚门一人,这让他不免有些尴尬起来。
毕竟他并不是主人。
一直等了良久,李凡生的妻子龙梅才注意到醉去的李凡生。
她带着万分歉意的走进屋来,道:“这个人真是,叫他少喝点,偏要喝这么多,大人,实在有些对不住。”
她将李凡生扶起,边对着外边的李涟漪喊道:“涟漪,快进来陪一下县令大人。”
李凡生很快的被龙梅扶进了里屋,李涟漪也走了进来。
李涟漪看了楚门一眼,道歉道:“我哥的酒量不好。”
“嗯,我知道。”楚门点了点头。
回答完,两人便再没有什么话。
李涟漪细细想着嫂嫂刚才说的话,这些话县令大人的那个丫鬟那天也曾说过。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人?
还那么明显?
不可能的吧。
想想这个人,罚她洗衣服,这是她几十年都没有做过的事,摆明就是让自己难堪。
还有洗衣服手受伤,一个小小的药膏他就坑了自己二百五十两,虽然这个药膏得确很好用。
还有,那天掉进千家河,他看光了自己的全身,还摸了她,洗澡的时候身上都是痕迹,过了好几天才消失。
看来自己说得没错,他就是色狼,乘人之危的色狼。
这种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
肯定不会。
李涟漪暗自点了点头,她十分坚信自己的这个判断。
但是……
在自己洗衣服手受伤的时候,可是洗烂了他的衣裳,他第一时间没有责怪自己,反而为她递上了药膏。
在自己身穿很重的轻甲掉进千家河的时候,是他把救的自己,醒来时自己不仅没有受伤,连武功都增强了不少,他一定花了很大的功夫吧。
还有那夜,自己实在是困得厉害,是他将自己背回衙门,而且每天都为自己煎药。
对,不是他亲自煎的药。
不过,他的背真暖和啊!
……
嗯!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怕不是疯了。
李涟漪揉揉脸,想让自己的脑袋清明一些。
但关于对方所做的事情还是会溜进她的脑海来。
他退土匪,他建大坝学堂,他提高捕快的俸禄,他打倒钱家,他抓了整整一牢房的犯人。
这个人,真的是厉害。
几乎是凭他一己之力,让原本那个摇摇欲坠的扬州县成长起来。
人们都是夸他的,每天从家里去衙门的路上总是会听到。
他们也羡慕自己,羡慕自己可以时常跟在县令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李涟漪望向了楚门,这个人武功不算很好,但也能勉强和用拳的她打成平手。
但这个人有才华,但是他为百姓着想,但是他长得好看。
但是他……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但是?
但是
自己喜欢上他了。
李涟漪强迫自己不能这样想,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但是她明显是做不到了。
那一缕缕思绪从脑海延展,直接进入她的心里。
眼前这个人正拿着筷子夹菜的人也在一点点变大、变大,大到她眼睛再也装不下其他物品。
他身上有光
楚门拿筷子再夹起菜放进嘴里。
轻嚼两下之后却是停了下来,他灵敏的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
眼光移动,最后在李涟漪的身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