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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甄御史您怎的有时间到本官这儿了?听说,甄御史近来来大动作啊。”
县衙后院的客堂内,身材略显臃肿的曹熋笑眯眯的看向甄辂,慢斯条理的喝了口茶。
相比于诸多土豪强,曹熋显然对甄辂的了解更深也更甚。
这段时间内,他虽一直与甄辂没有什么联系,但明里暗里,一直在帮甄辂圆着场。
原因也很简单,他也看不惯这些人吃里扒外的行径,而且老把屎盆子扣到县衙头上来,现在能找个合适理由出气,岂有不配合的道理?
否则,甄辂的征兵工作,怕还要更举步维艰。
甄辂不由也一笑:“曹县令,您可就别寒颤卑职了。这次过来,是想请您来帮个忙,价钱好说,三万两如何?”
“哦?”
“什么忙?”
曹熋身子陡然挺直了起来。
甄辂一笑,也不再隐瞒,直接便是简要的对他叙述起了事情的经过,尤其是内廷之事。
“嘶。”
曹熋闻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很久之前,他便知道,甄辂必定是藏着后手的。
可,便是他,也真的是做梦都想不到,甄辂的这招后手,布局竟然这么深,这么远的……
“甄大人,这,这件事,的确是事关重大,可,本官这边,究竟位卑职低,怕是非但帮不上您什么忙,乃至,稍有不慎,自己可能也跌进去啊……”
曹熋很是真诚的看向了甄辂,也换了称呼。
甄辂自是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深意,却不着急,笑道:“曹县令,的确是这般呐。可眼下,甄某人除了跟您坦白,也着实没有其他路走了。哦,对了,有件事,甄某人差点忘了告诉您。想来,您也知道,某前些时日来到县衙见客的事了吧?”
曹熋早已经被甄辂勾住了心神,忙是点头。
甄辂一笑:“那您猜,当初某见到了谁?又得到了些什么?”
“你……”
看甄辂尽在掌控的模样,曹熋的瞳孔止不住猛的放大,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一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世人只知他甄御史嚣张跋扈,又年轻气盛,根基不稳,却是皆忘了,他堂堂的御史,到底是如何坐到此时位置的啊。
那是真刀真枪的用叛乱者的首级换来的啊。
普通老百姓不明白湖广局势的紧要性,他曹县令身为大道中人,饶是位置低了些,却又能如何不知晓这些细节?
甄辂别说见到柳云生了,便是见到那位龙禁尉的朱雀大人,也未必不可能啊。
而以的性子,就算见到了对方,值得他这般泰然吗?
而此刻戴功又发了话……
就算用屁股想,姜胖子也能明白,李春来必定是已经得到了龙禁尉的亲口保证呐……
“甄,甄,甄大人,那,那您现在,到底……”
曹熋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是说出话来。
而他此时虽是说的含糊,甄辂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不出意外,甄某人再往前踏一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
说着,甄辂又笑着看向曹熋的眼睛:“大人,对您来说,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您就不想再高升一步,做个知州?”
“……”
曹熋就算再愚钝,又如何能不明白甄辂话语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