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王宫内,正在进行一场尴尬至极的午宴。
清早,陆之遥就被通知,单王将在中午宴请他。
想来后天就是盛会,单王也称得上万事俱备,于是就有闲心去宴请一下他这个重要刺客了。
本来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宴请,到了才发现,除了甲三那货也在外,他还看见了坐在单王旁边的许安然。
二人自然是有装作互不认识的演技的,互相介绍了一番就落座了。
于是,装作不认识各怀心事的二人,装作父慈女孝的父女。一方装作感恩戴德,一方装作器重关怀的伪君臣。还有一个在旁边自顾自吃喝,还不时开几个无趣玩笑的甲三。
这场午宴,很快就在往一个很诡异的方向发展去了。
最后,连甲三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赶紧扒了两口就请辞了。
陆之遥也赶忙顺势请辞,单王松了口气一般应允,然后直接将公主塞给了他,说是让公主陪他逛一逛单王宫。
单王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说考虑一下公主的意见,公主也一句话都没说,显然这样的指派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陆之遥当然欣然同意,在又谢了一番单王后,陆之遥和安然一起离开了宫殿。
之后,陆之遥在公主的带领下开始参观王宫,一边走安然一边介绍着王宫内的风貌,陆之遥也装作认真的听着。
到了宫北,周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但令陆之遥奇怪的是,竟没一人向公主行礼,反而是有些指指点点的嗤笑,连带看向他的眼光也似看向下人一般。
察觉道陆之遥的疑惑,安然淡淡一笑,并不以为意,轻声道,“我是王后唯一孩子,王国唯一的嫡系。但现在,王后不在了,单州久无后位。
这些人不知单州正面临着什么,只知道对王后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当安然望向那些指指点点的人时,那些人又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我并不被单王喜欢,当然没有什么妻女是他真正喜欢的,在他看来我就是个可以用一用的工具,毕竟我还算是单州唯一的嫡系。”
安然说的平平淡淡,陆之遥却听得出话语里她不屑的讽刺。
“当然我不在乎。”
陆之遥有些明白了,眼前是一个并不讨人喜欢,却又占着很高位置的公主,唯一的依仗还不在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挺到现在的。
不觉间,他们走到了单王宫的最北端,入眼的是高耸入云的断云山。单王宫就是贴着断云山建的。
安然望着眼前的断云山说道:“张国师不是唯一一位从这来到单州的,还有我的母亲。只不过后来她又被抓回去了。”
“许是你母亲的姓吧”
“不错。”
陆之遥恍然的点头,有些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去十方的原因,“你是要去找她吧。”
许安然摇了摇头,呢喃道,“我被抛弃了两次。一次是我父亲,一次是抓我母亲走的人。
见她,那是我的最后一步。我定然要身着衣锦,再去见她。”
她是个心气很高的女子,却被抛弃了两次,她母亲当年想要带走她时,被那些人不屑的瞧了几眼,就将她扔在一边。
她一定要自己在十方有一番成就,再去见她的母亲,而不是求着别人收留。
陆之遥有些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想离开了,单州太小了,装不下他们。
“我只是想去问一问她,顺便再见见那些人。至于我改名姓许。”
许安然转头给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我觉得单太难听呢?”
陆之遥看她笑得灿若桃花,也不知到她说的话到底该不该信了。
…
很轻易的,安然将陆之遥带到了王宫外。
因为公主的原因,他们出入单王宫时,守卫瞧了一眼是他们后,什么都不问,就让他们走了出去。
看陆之遥有些疑惑,安然解释道,“这里的守卫,大多都是我母亲带出来的,还算留有几分余威。”
由安然带路,他们正一同走在城西的路上,自从陆之遥将他如今的任务告诉安然后,她说什么也要让他看看魁星台的模样。
到了空桑城西,陆之遥才真正感觉的空桑城的繁华,不愧被称之为盛会。
行人鳞次栉比,由于道路宽敞所以并不觉得拥挤,路中间不时有车马通过也不觉得阻碍。路边的摊位因其所贩卖商品的不同,装修成了不同的样式。
喧闹的市井气息伴随着刚出炉包子上的蒸汽升腾,整条街都充斥着烟火的气息。
二人就这么在街上慢慢走着,不时安然就熟稔的买两份路旁的小吃。一边走一边吃,倒真相是两个来游玩的普通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