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年也想不通,你是怎么惹恼了皇帝老儿,把你贬到边塞还不成,非要逼你上绝路。”
秦玫将和秦山河闲聊着。
二人的表情都如平常一般,不知道其中内容,谁又能猜到二人聊的竟然关乎了秦山河性命的大事!
“死倒是死不掉。最多抓我进了大牢。
好在前几日你二哥来信,说他弃官去了南方,不然我还真担心连累了他。”
“二哥官做的好好的,为何要去南方?”
“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嗜书如命,听说了他大哥的宗门里有一藏书楼,藏尽天下珍贵名书,便说什么也要去看。”
秦玫将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旋即表情又冷静下来,问道:“要不是去年我趁你睡着偷你的剑,恰巧听见你说梦话,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子与那皇帝结了仇。
话说身为一个皇帝,与你不爽,杀了你便是,可为何偏偏留你到现在?还派了数十波死士来我将军府,却也不取你的性命,只是找东西。
你究竟拿了什么?莫不是将那皇帝老儿的贴身肚兜偷了去?”
“放屁!”
“那究竟是为何?”
秦山河不说话,只是哎了一声,道:“其实爹挺想让你去蜀山,也省的连累你。”
“你不是一直不让我学武修炼。”
“若是蜀山那群牛鼻子有办法治你的先天体弱,我还愁自己儿子成为天下第一?”
二人都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走着棋。
“将军!”秦山河抓住空隙,将秦玫将最后一线生机也吃尽了。
秦玫将没有多看,站起身,看向了百柳城的方向。
“爹,你给我透个底,咱们秦家还有多久的日子。”
一听这话,秦山河顿时感到心痛难忍,无法想象这等平静的话是从自己儿子口中吐出。
“死士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了。”
听了这话,秦山河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秦山河走到秦玫将的身边,说到:“后天你便走吧,去蜀山。”
“我如何走?”
“你大哥二哥我放心,他们很安全。没人知道小江和我的关系,她也安全。”
“我刚刚拒绝了人家,如今再去,岂不有失脸面?”
秦山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蜀山的五把神剑,那是天大的机缘,也是你的机会!”
秦玫将沉默了一会,道:“好。你且在牢里等着我,把欺负你的人的相貌,名字,都记下来,等我砍了皇帝的脑袋,再一一杀了便是。”
“哈哈哈,老子的仇,还用不着你来报。
对了,小江和赵伯的身份,我都查清楚了,和你猜的一样。”
“我不管他们的身份,我只知道小江是我妹妹。”
“我的意思是,走的时候,带着赵伯。”
秦玫将犹豫了一下,道:“好。”
沉默了半晌,秦山河突然哈哈大笑,道:“怎么感觉像跟儿子交代后事一样!”
“你的后事,你自己来处理,你儿子只想着给你报仇,没功夫。”
秦山河看着秦玫将的脸,下巴上的胡茬已经漆黑,似乎是那幼鸟褪去了喙边的淡黄。
“说真的,老子不想你帮我报仇,但我不想劝你,因为我也想看那楚龙阳的龙头如何像狗头般被卸下来!”
说完,二人相视,皆是哈哈大笑。
父子二人的这番话,若是被他人听到,那定是诛九族的罪名。
秦玫将看着秦山河,问到:“爹,你就真不想再看大哥二哥一眼吗?”
“不想,若是看了,就真跟慷慨赴死没什么区别了。老子还不想死,老子还没看到自己的自己的儿子成为天下第一,老子还没看到楚龙阳身死道消!
一会,你去婵娟楼一趟吧,听说三级国手诸葛思来了百柳城,你去见见,就说我公事繁忙。”
“好。”
天色渐晚,二人趁光亮便下了山。而秦山河回了将军府,秦玫将则是径直向婵娟楼走去。
百柳城,婵娟楼。
所谓婵娟楼,这名字听起来十分文雅,却不过是个青楼而已。而大多数青楼,也只是富人眼中的第二窟,穷人心中的快活天堂,风花雪月之地罢了。
不过这婵娟楼啊,却是这百柳城中青楼之最,那其中的美人,那身段儿,那小脸儿,便是乞丐能从门前路过,朝里看上几眼,定是十天半月也无心吃饭了吧!
可奇怪的是,这婵娟楼虽是青楼,却从不接纳两种人:其一,丑陋贫疾不得入内;其二,非官非富不得入内;至于乞丐,更是想都不要想。看一眼?不把你乱棍打出百柳城,那叫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