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琅琊郡相距甚远的南燕国,天牢内。
“二位将军……”
那名狱卒抬着几碟饭菜,面露惭愧之相的看着牢房内的乐云天墨函二人。
“陛下,要取我们的性命了?”
乐云天眯着眼,看着狱卒手里端着的美味佳肴,这是送行饭,因为,只有在行刑前的最后一顿饭,才能是如此丰盛的。
乐云天捋了长达一尺多长的斑白长髯,不禁哑然失笑,苦涩的道。
“陛下!咳咳哈哈哈……您真的要取云天的命吗?陛下!”
乐云天自言自语一番,眼睛已经泛红,心中对着燕帝的最后一丝念想,也断了。
“罢了!罢了!函儿,去!把菜碟端来,走之前,咱父子俩吃顿饱饭。”
墨函黑着脸,对于燕帝的怒色显于言表,缓缓接过菜碟,然后端回来,递给了乐云天。
乐云天盘起腿来,用着捆着锁链的双手拍了拍肮脏的囚服,一摆手。
“函儿!给为父倒酒!”
“义父……”
“倒!”
“喏。”
哗哗。
酒水声响起,一汪清泉倒入两杯酒盏,墨函一杯递给乐云天,一杯递给自己。
父子二人互相军礼一敬,酒水下肚。
乐云天此刻怅然若失,双手重重锤击胸口。
“将士们。”
又度倒酒,哗哗下肚。
酒过三巡,乐云天原本就乌红的脸庞更度红了,英雄迟暮,最恨的,是自己不能死在疆场之上,不能马革裹尸,却要断首菜市口,羞啊!耻啊!不甘心呐!
墨函也生硬的笑着,与着乐云天自斟自饮着,自己好个少年英豪,人称小武神,威名遍布穆州之地,五国之人,闻之无不闻风丧胆,可自己,却要在最该活跃于战场上的年纪,被昏君杀害斩首,论不甘,论悲愤,自己才是最深的。
牢房外的狱卒们,正在准备枷锁和桎梏,准备天亮鸡鸣,就带二位将军进法场,上路。
此刻,牢房外,房顶上。
十几个个黑衣刀客,欠身坐在屋顶,一个个手握唐刀,准备伺机而动。
几人全部一袭夜行衣,蒙着面,等待着为首那人下达指令。
“三、二、一!动手!”
众人掀开瓦片,纵身一跃,跳进监牢,几个狱卒被吓到不清,但一会儿反应过来立马从身后背着的刀鞘里抽刀,大喝。
“尔等何人?大胆!竟敢擅闯天牢!找死吧你们!”
那几个黑衣刀客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杀!”
他们纷纷纵身挥刀,朝着狱卒杀去。
“找死!”
十几名狱卒自觉身手不错,毕竟他们经常看管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恶徒,没两把刷子,真不敢擅动。
却只见几名刀客十分默契般的迈步持刀,将狱卒拦住,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众人疾步挥舞着唐刀,一出一转代表着一名狱卒的死亡,而狱卒们全都没有还手的机会,因为,刀法实在是太快了。
牢房里的乐云天和墨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人敢违抗圣命,公然闯入天牢劫狱。
“壮士休要伤这位大人!”
乐云天突然窜起来,趴到牢门上,一声喊道。
这刀客正在和以前专门给他们送饭的狱卒对峙,那卒子明显杀不过那刀客,看似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乐云天知恩图报,那狱卒本来便无罪,不应该白白丧命,这才大声喊道。
那刀客看似很尊敬乐云天,撒开了那人,丢到一边,然后作了一揖。
“乐老将军,墨少将军!快点与我等出城,我等是来救二位的!”
乐云天和墨函四目相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愣了一下,刀客几人就将牢门打开了,迎着二位。
二人不含糊,和众人一路迂回出去,将门外的守备也都杀了个干净,从门外找到一辆马车,乐云天二人上车,一人驾车,其他刀客御着轻功在车后紧赶慢赶。
而说时迟那时快,那活着的那名狱卒被吓了个不清,但是一瞬间死了这么多人,不向上面禀告,自己可能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