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p>
鞠子洲转头看了一眼。</p>
羽翼油光水亮的玄鸟正在吃肉，吃相优雅。</p>
嬴政吃着肉，忽而问道：“师兄当初接触我是有目的的接触，对吧？”</p>
鞠子洲点了点头：“是的，有目的的。”</p>
“目的是什么呢？”</p>
“想办法进入到秦国的体制之中。”鞠子洲说道。</p>
“原来是这样。”嬴政点了点头：“其实我，并不是师兄唯一的机会吧？”</p>
鞠子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p>
“以师兄的能力，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嬴政有些艳羡：“即便是我，也只不过是师兄诸多选择之中的一个……”</p>
“你太高看我了！”鞠子洲打断道：“你知道我的目的，也知道我们这一脉的义理。”</p>
“所以这种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就可以改变这整个世界的想法更是要不得！”鞠子洲严正说道：“我有一些个人才能，这是正确的，但是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灵，个人的能力总有其局限。”</p>
“就像是你我，现在能够做到给这些妇人寻找工作，给她们赚钱的法，并不是因为你我的个人能力创造了这些，而主要是依托于“秦国”这个超然的存在，依托于你在“秦国”之中的地位。”</p>
“换言之，就是依托于集体。”鞠子洲说道：“依托于集体，以个人在集体之中的地位去调动资源，才能够达到如此的效果，单独的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如何有才华，也都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人而已！”</p>
他这样说着，嬴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p>
……</p>
陈琅坐在小庙之中休憩。</p>
楚地多神灵，贵族们总爱修建各种大小神灵的神庙，以供自己祭祀，进而在平氓面前昭显自己的非同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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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歇了一会儿，忽地发现自己所在的这小庙有些不对劲。</p>
东皇太一的神像歪歪斜斜倒在地上，怀抱的双臂之上，驾着一口陶罐，陪祀的云中神君则变成了一堆废柴，堆放在墙角，庙宇之中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后有一口大水缸。</p>
陈琅越看越觉奇怪。</p>
奇怪！太奇怪了！</p>
此时的农人是极其迷信神灵的，诸国之中，又以楚人为最迷信。</p>
楚国的神庙之中……为何神像变成了柴火？</p>
陈琅咽了一口唾沫，握紧了自己手中铜剑。</p>
他慢慢打开了水缸，缸里是满满一缸清澈的水。</p>
走近怀抱着陶罐的东皇太一，打开陶罐的盖子，瞧见里面是小半罐生白米。</p>
有人居住在这神庙之中！</p>
是谁人？</p>
陈琅想着，提了提自己的包裹，连忙小心翼翼，走出神庙。</p>
走出去的片刻，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p>
回头看一眼，又想起东皇太一怀抱里的罐子。</p>
罐子里，是半罐白米。</p>
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一个人吃一顿饱的。</p>
陈琅摇了摇头。</p>
不问而自取有主之物，是偷盗！是侵犯别人的私有财产！</p>
他咽了一口唾沫，向着记忆之中的一处小村落走过去。</p>
越走，道路越是宽敞平坦，这让陈琅有一种自己走在秦国的错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