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削尖的一头在前方,呼啸而至,其杀伤力在速度的冲击力下,并不见得比投枪或者弓箭弱。那明军将领向右一扑救了他的命,竹竿插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将鹅卵石击得飞溅,竹竿尾部在嗡嗡地颤抖。</p>
唰!明军将领抽出腰刀,怒汉道:“贼子造反,格杀勿论!”他身后的军士皂隶也各拿兵器靠了上去,有的开始从箭壶中取弓箭了。那将领也发现了对自己投掷暗竹的汉子,他还没来得及取弓箭反击,那汉子已经把手里剩下的另一根竹竿投了过来。这次将领已有准备,盯住竹竿的来势,突然挥刀侧击,将飞驰也来的竹竿打偏。竹竿偏离了方向,依然疾飞而去。站在明军将领身后的一个皂隶可就倒霉了,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竹竿从皂隶的前胸穿过,鲜血顿时染红的竹竿。那皂隶瞪大双眼,双手颤抖地抓住插在胸前的竹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那汉子拔出腰间的柴刀,猛然冲了过来。后面的两个带甲军士越过明军将领,向那汉子冲去,左面一个是刀盾手,右边一个是长枪手,两人迎上那汉子远近夹攻。明军将领趁机取出弓箭,腰刀归鞘。那汉子手里只有一把柴刀,长枪急刺过来,他侧身一躲,一把抓住长枪,向后面一拉,然后扬起柴刀,手起刀落,那长枪手的脸上立刻血肉模糊。汉子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跳起来,凭借身体的下落之势,右手柴刀直接向刀盾手的盾牌砍了下去。哐地一声,刀盾手拿不住盾牌,掉在了地上。那汉子一气呵成,手臂上的肌肉一股股暴涨,顺手将左手缴来的长枪立刻向刀盾手刺出!</p>
就在这时,后面的明军将领张弓搭箭,对准了那汉子,锋利的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犹如死神在冷笑。双方话不投机,定王这边的人眼看要穿帮,军师一声令下,便兵戎相见,厮杀起来。那汉子正跳在空中,一枪刺向右边的刀盾手的同时,也看见了泛着寒光的箭簇,眼看就要射向自己。噗嗤!那汉子一枪刺进了刀盾手的锁骨,与此同时,长枪在刀盾手的身上有了借力的地方。那汉子趁机一撑,脑袋向右一甩,他感觉一股劲风犹如一把利刃刮着自己的脸皮飞过,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鲜血点点滴滴飞溅到空中,下巴痒丝丝的,像是有汗水流到了下巴,但是现在不可能是汗水,而是血水。</p>
那明军将领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料到那汉子可以躲开如此近距离的一箭!就在这霎那间,那汉子借着长枪枪杆的反弹力道,一个侧翻,果断地放弃了长枪,右手的柴刀随着他在空中的侧翻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咔!那明军将领最大的失误就是震惊之余慌了神,在这瞬息之间,他手上拿的是弓而不是腰刀,没有时间再去权衡和思考,他没有用腰刀,而是举起长弓去格挡。在生死绝杀之际,失误就是死亡,人并不是在所有时候都有机会去总结改正自己的错误。一张长弓如何能抵挡住如此猛烈的一劈?那把柴刀直接嵌入了明军将领的脑壳,就像柴刀砍进了树干。片刻之后,红的白的脑花挤压了出来,流了一脸。</p>
明军将领被杀后,其他的军士和皂隶本来就是临时抽调出来的人马。他们看见了如此战况,哪里还有战心,都急着向土路上逃跑。他们如此慌乱地逃跑,正中军师的下怀,他早已安排了一个将官在大开杀戒之际,冲上土路对付留在土路上的骑兵。土路上的骑兵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已经被杀了个精光。那将官还在带着人砍杀那些战马,战马或死或伤,活着的都惊吓得扬蹄就跑。于是那些逃向土路的军士和皂隶爬上土路后,已经找不到战马了,迎接他们的是两面追杀。</p>
定王那边的人捡到了弓箭,边射边杀,不出一会儿功夫,巡检路面的这十几个明军骑兵被杀了个干净。定王朱祁镛从马车上走出来,看着七零八落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他虽然经历过无数危险,但是真正的血腥还是很少看见,毕竟他是王爷。</p>
“敌兵没人逃跑吧?”朱祁镛问道。那汉子跪倒在地道:“回王爷,这些人已被全部斩杀,无一漏网。”朱祁镛见那汉子半边脸上全的血,便摸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关切地问道:“要紧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