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哲学该讨论的范畴,他没有这些知识,有的只是自己的态度:他不怕死,但也不愿人生落下遗憾。
这时候,左林才想起来痛感似乎也早就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他甚至也说不清楚,并且似乎在意痛与不痛已经不重要了,如果可以,他宁可疼痛袭来,至少痛也是感觉之一,疼痛袭来至少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想要活着是因为害怕死亡吗?左林又一次反问自己,自己真的不怕死吗?如果真的不怕,为什么在死亡袭来之后却还是无比希冀自己其实还或者呢?不是的,左林又回答自己,只是太多的东西未曾处理,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罢了。
那么想要醒过来么?
左林一愣,如果自己现在还能做表情,他表露出来的肯定会是惊愕,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自己思想里面跑出来的问题,却又觉得出现得非常突然。
就好像,自己这时候不应该会想到这个问题,但实际上却又是确确实实地想到了。
想啊,肯定想啊!左林如是回答道,太多的东西都没有解决,怎么就应该这样子不明不白地死去?左林吸吸鼻子,对,确确实实地吸吸鼻子,他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中似乎布满了很多颗粒物,呼吸起来很不畅快。
但那些都不重要,身上的感觉正慢慢地回来,在呼吸之后是听觉,他觉得耳边似乎有风努力吹过的声音,接着,他发觉身体愈发沉重起来,想要动反而觉得异常吃力,好不容易手指才动了一下。接着,他似乎听到很微弱的叫声。
“左林!左林!”
是在呼喊自己呢,他这么想道,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有死去,他用力想要抬起眼皮,却做不到,只好在贪婪地吸一口气,和上一口气不同,这口气吸入鼻子,划过咽,直接涌入了他的肺,左林这才感觉到原来身体的五脏六腑同样归了位。同时,他因为突然到来的气息呛了一下,身体本能地坐起猛烈地咳嗽,眼前则突然出现的亮光,但模糊得他只能看到一团黄。
慢慢地,视觉终于恢复,他也听到了叫声,是林樱。他转过头去,发现林樱就坐在他旁边,对面还有李秋慎和云沐河。
“这是,哪?”他茫然地问道,用手一抓便从地上淘起一片沙。
“如你所见,”云沐河回复他,“一片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