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义感受不到其中的美感，看着这样的一幕让他想起自己曾经当外科医生的那两年，他给主治医生打下手，看到的是人粘稠的五脏六腑。只不过虽然这个是远距离看，但却比做手术的时候的恶心感更甚一筹，竟也是让他吞了口口水，喉咙动动生怕自己适应不了会吐出来。
雪明的情况却并不如宋长义好，本就白皙的脸蛋已经煞白，这还是建立在此时占据主要控制的雪明对此接受度更高的情况下。如果是阮芳华操纵着，估计早就“哇”的一下把昨天前天的饭都吐出来。
“看你这反应，想必就连死人也没有见过吧？”风希轻轻过来拍拍雪明的背，只不过她也只能做一下这种看得到的动作，两人并没有办法碰上。
“芳华父亲死的时候阮禾籍拉开了她，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最后参加了一下葬礼。”雪明操控着身体深呼吸，但那种感觉还是不断涌上来。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热，有些想哭，像是恐惧，但心里也不恐惧，最后也没有真的哭出来，只觉得这是人类本能中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至少她过去是没有经历过的。
她强迫自己的眼神再次上抬，看向悬在液体中间的手掌，接着慢慢有移，一个个地看过去，一下子竟直接看了半圈。
手掌，手臂，肺，脚掌，大腿，小腿……让雪明感到恶心的是她甚至看到了一个男性的……接着，最后她看到的是一个惊讶万分的光头，光头双眼瞪大，显得惊骇无比，嘴巴也微微张开，培养液便顺着嘴巴就进去，又从断开的脖子中流出来。
这时候，雪明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她感觉喉咙在抽搐，胃也在战栗，似乎分分中便将里面的顺着食道翻滚而上。
“这是……那个家伙的杰作？”她用力地咽口水，似乎认为这样子便可以压抑住心中那股想吐的欲望。
“是的。不单单是那里，你们脚下踩着的，就是一个福尔马林溶液的池子，堆积成山的被以各种各样方式肢解的身体都在里面，不过有个细节很有趣，所有肢体的毛发都被剃得一干二净。”
听到风希这么说，雪明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头或许之前也并不是光头的，只不过是死后给剃成那样的。
“这是为什么？”宋长义对于这个行为很不解，操控机器人做这些事情并不简单，第一世代的这个有些多此一举的行为是为了什么？难道这里还设计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陷阱么？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的操作权也已经完全转移，就算设计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或许是信仰。对于人第一世代有一种很奇怪的信仰，这是建立在她对于大量人性数据的结合基础上的。我没有这些数据，所以我也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