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谢,梵文渭走上来,用力拍拍阮禾籍的肩膀,眼中不知怎么出了一股酸涩,眨眨眼睛竟是变得有些湿润。
“这些年还好吧?”梵文渭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阮家他熟悉的只有阮禾籍,甚至连他那个嫂子自己都不如何认识。说到底还是骨肉亲,父母和哥哥过世,血缘关系的家中仅剩的男丁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不过还好,因为一起住过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很好,相互之间也有熟悉感。
阮禾籍用力地抱了一下梵文渭,眼中也有些晶莹,就连他自己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阮芳华面前他不会表露出这样的情绪,或许是多年的生活让他觉得在阮芳华面前他就应该保持坚强的形态吧。
同时,抱着梵文渭,感受他宽厚的肩膀,阮禾籍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人描述得如山一般稳重的父爱。仔细算算,他们一个六十多,一个也接近八十多了,此时却是如小孩般紧紧地抱住对方。
透过梵文渭的肩膀,阮禾籍看到了后方处理好细节的小野起身,对着他或者说他们两人深深地鞠躬,便同样回了客厅中。
“这些年还好吧?”阮禾籍拍拍他的背,然后放开梵文渭,“我倒是无滋无味地过了四十年了。”
梵文渭看着阮禾籍头上同样有些花白了的头发,发觉不知不觉曾经的那个孩子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比起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更加意识到时光的力量究竟是如此的强大。
“还好,你也明白,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只不过你是在一个地方,我是在一块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梵文渭捏捏他的肩膀,感受着上面的力量,“我还担心你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会缺乏锻炼呢。”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如果你经历过那种无趣无聊感,就会明白有事可做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阮禾籍摇摇头,“人好像都是这样,在没事做的时候渴望有事可做,有事做的时候又渴望清闲下来,活脱脱一个矛盾的生物体。”
“正常,因为得不到的东西的感受是凭借主观想象的,根本没有一个切实的体验感。这也正契合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梵文渭对这种东西看得开,弯腰起了一个开关,板子便解开,帆布似的外套张开。
“话是这样说没错,”阮禾籍点头赞同,伸出手帮忙撑一下里面撑起的骨架,“可是很多人都没有这种觉悟。就好像这件事,你就算说的是事实,没有办法证明这种事情也是没有用的。”
梵文渭钻进去捣鼓,声音从撑起的蓬中传出来:“你听说过一个被人改版过的诺亚方舟故事没有?那个故事或许听起来更加有趣。”
“改版的诺亚方舟?”阮禾籍好奇地探头进入看向捣鼓的梵文渭,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
“对,改版的诺亚方舟,一个同样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