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最豪华最干净的马厩,除了皇宫,当属阚雪楼的马厩了。
因为里面只养了一匹马,有专人照料。
武义德站在一旁,看着未倾隐站在那匹名为羽毛的白马旁边,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而羽毛似乎也极其享受未倾隐的抚摸。
眼下未倾隐取来饲料要喂羽毛,武义德急忙说道:“倾隐,这样的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未倾隐笑道:“我没觉得喂羽毛吃食物是一种粗活!”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武义德急忙有些慌张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的伤要静养,怕你累到……所以……”
未倾隐被他的憨态逗得大笑起来:“傻小子,我当然知道!不过你放心,喂羽毛很轻松的,所以不会累到!这年头,像你这么善良这么单纯的男人可真是少见了!”
武义德被她说得有些害羞起来,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了。
未倾隐一边看羽毛吃食物,一边抚摸着羽毛的马背:“义德,你也来摸摸羽毛吧,它最喜欢别人抚摸它的背了!”
武义德走过去,轻轻的抚摸起了羽毛的马背:“倾隐,羽毛好像鸟的名字,为什么要给它起这个名字啊?”
“在轮回崖的时候,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第一次捡到它的时候,它身上的毛雪白雪白的,就像鸟儿洁白的羽毛一样,一点都不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白马,所以,我就一直叫它羽毛了,多可爱的名字啊!”
武义德笑了笑:“是挺可爱的!”
“瞧见没有?我阚雪楼里的人,都穿红衣,就连客人也是,但是我允许你不用穿红衣,你可以常来这里,陪我一起喂羽毛,以后你就是我和羽毛的朋友了!”此话一出,未倾隐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不穿红衣的男人走进阚雪楼?怎么可以允许一个陌生男子出入自己的房间,还来抚摸自己的羽毛?
第一次在轮回崖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个男人跟其他人不同,他很单纯,甚至有点傻,所以逗弄武义德,是未倾隐觉得很开心很开心的一件事情。
然而第二次见面,却是他把自己从那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人渣手里救了出来,这种恩情,可是要比救命之恩还要来的更重一些。
所以,对于这个武义德,未倾隐很想把他当做一个知己朋友,甚至是弟弟一般的人。
就像,那个红衣男子对自己的感情一样,他把自己当做妹妹,他们之间的情感,毫无杂质。如今,就像自己对待武义德一般。
但是这个纯情傻小子,什么都不明白!
武义德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都要穿红衣啊?阚雪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未倾隐笑了起来:“阚雪楼,就是养小倌的地方,青楼你知道吗?青楼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而阚雪楼,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当然,也可以进来听我阚雪楼里第一琴师姬笑绵的弹奏,好酒好菜样样不少,是男人的温柔乡!穿红衣才能进入是我当初开这阚雪楼定下的规矩!然而为何非要穿上红衣,那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武义德突然脸红了一大半:“龙阳之好……温柔乡……”
未倾隐有些好笑的逗弄道:“我是阚雪楼的老板娘,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不干净,很恶心?”
武义德急忙摇起了头:“我没有,我没有这么想,我真的没有这么想!只是我……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男人会喜欢男人罢了……”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随了自己的心,傻小子,感觉你涉世不深,以后常来姐姐这,姐姐好好教教你!”
武义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我常年都在铸剑山庄里研究铸剑术,所以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现在你是我未倾隐的朋友了,救命之恩,永不相忘!”
“不用这么客气,换做是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只是做了所有人都应该做的事情!”
未倾隐打从心里觉得感动,这个傻小子,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不禁笑道:“是啊,像你这么善良的好人多得是,但是比你纯情的善良傻小子倒是少见,眼前的这一个,还被我未倾隐给遇到了,哈哈!”
武义德既害羞又觉得难为情,只得尴尬的将目光移向了羽毛,而羽毛抖了抖头,将饲料沫子贱了武义德一身,逗得未倾隐笑得花枝烂颤。
“瞧瞧,连羽毛都认同我的话呢!”
可是武义德却再也听不到她说的话了,满眼,满耳,都是眼前这个女子的笑声,和她绝美的面容!
这个世上,还真有神仙一般的女子,虽是红尘中的一支渺小的烛火,却是照亮黑暗正熊熊燃烧的一团烈火。
灼热了自己的脸庞,也燃烧了自己的心。
然而这种微妙的情愫,武义德却从没有想过,一向喜欢铸剑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的他,有一天竟然也会为一个女子而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