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其实已经醒了很久。
在张谋和河流刨雪屋的时候，海伦娜就已经醒了。看着两个大男人撅着屁股认真刨雪坑的样子，海伦娜觉得要是此刻醒来就太尴尬了点，只好继续装晕。
张谋把最后一块木板当做柴火丢进火堆，外面的风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为了保证今晚火堆不熄灭，河流自告奋勇的出去找柴火。
“我记得附近有一片森林，我去找找柴火。”河流裹紧了毛绒大衣，钻出了雪屋。
雪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火堆发出的轻微“哔啵”爆炸声。
“好啦，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海伦娜正犹豫着趁现在只有张谋一个人要不要醒过来，背对着她鼓捣火堆的张谋先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海伦娜用羊毛毯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她身上只有一层伯尔尼飞龙骑士制式甲胄，为了轻便这种甲胄完全没有御寒设计。
“刚刚拿柴火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眼球在眼皮底下转动。虽然你当时闭着眼睛，但是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张谋将火堆底下的没有充分燃烧的木板挑起来，火焰立刻旺盛了不少。
海伦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张谋这么细致的观察感到微微的震惊。
“说说看吧，大家都在一起旅行一个多星期了，为什么你总要自己一个人独处呢？”张谋看着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的海伦娜，她那张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此刻看起来颇有萌点。
“维达队长交代过，让我不要和你有过多的交集。”海伦娜原本不想和张谋多说什么的，但是一想到多亏他们俩自己才不至于被冻死，海伦娜还是开了口。
“嗯，她可能也是想保护你而已。”张谋继续鼓捣柴火堆。
海伦娜没有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微微翻了个小白眼。怎么说自己也是仅次于王国第一女骑士维达队长的飞龙骑士，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年轻人虽说有点神秘，但不至于威胁到自己。
“你看起来并不能打得过我。”海伦娜一本正经的说。
“你可能搞错了什么，她不让你与我有过多的交集不是怕我伤害到你，而是怕你从我这里听到的东西伤害到你。”
海伦娜一向是个机敏的人，临行前皇帝的密诏，维达队长的叮嘱再加上此刻张谋的解释，让她多多少少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皇帝陛下会因为我从你这里了解到的东西对我下手？”海伦娜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有些话呢，心知肚明就好。”张谋笑笑，继续照看他的火堆。
海伦娜则是一人陷入了思维漩涡，直到过了很久才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你们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坏人。”海伦娜看着张谋的侧脸，幽幽开口，“不然维达队长不会在临行前和你说那么多。”
“我是不是好人这种事情需要用这么久时间来确定么？”张谋自诩是个标准的正面人物，但是海伦娜这么一说让他颇受打击。
“皇帝陛下那边我会注意说辞的，还是要很感谢你们的相救。”海伦娜想起身行个礼，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柔软的手脚让她看起来很别扭。
“行了行了，行礼什么就不用了，好好休息吧。”张谋直接摆摆手，让海伦娜安心休息。
海伦娜不好意思再睡下，继续盘腿坐着用毯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对了，伯尔尼的飞龙骑士甲胄没有御寒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