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的正面,一名衣裙飘逸外荡,脚下踩着麦穗,体态身子柔美,面庞模糊的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温柔的笑着。
“‘母亲’。”
她将纸牌抽出,和另外两张亵渎纸牌叠在了一起,而来自从抽屉里取出塔罗牌上的奇怪力量正在影响着菲尔莱的灵性。
“罗塞尔在晚年的时候曾通过某种隐秘的方式瞒过了当时监视他的正神教会们,将曾经看过的亵渎石板上所刻录的二十二条神之途径以纸牌的形式散布了出去。”
“二十二条神之途径,二十二张亵渎纸牌。”
想到这里的时候,菲尔莱不由得低声笑了笑。
“所有的牌上都有污染,而‘母亲’……”
她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冷笑,“在遇到成功的‘猎手’之后,你的陷阱是否还有效果?”
一只苍白的,满是龟裂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在了塔罗牌上,遮盖了那面庞朦胧的女人,以及忽然睁开眼睛,变得一身邪祟的襁褓婴儿。
污染接踵而至,灵性与神性的暴动引发整个书房有了塌方的迹象,但红衣女人没有丝毫动摇,他的表情甚至也么有一点改变。
笔仙抓住了祂,要将祂撕碎。
天空的云层低压,山雨欲来。
窗外,狂风吹得路两旁载重的数哗哗作响,似有什么东西被惊扰了一般,引得无数生灵都有了反应。
啪嚓——
这一声碎裂的声音在灵性之墙密封的房间当中非常响亮。
禁锢在‘母亲’上的东西终于挣脱了束缚,祂以一种无法匹及的速度迅速包裹了红衣女人的全身。
疯狂的呓语声仿佛来自地狱最底层的罪恶,一瞬间的,整个书房里的东西似乎都活了过来。
但是,但是……
一条条仿佛从虚空中延伸而来的细线此时飘荡而起,覆盖在红衣女人身上的污染与诅咒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号召,不受控制的开始沿着那些细线,向虚空中飞去。
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前仆后继的冲向了虚空当中,那高高在上的存在。
很快的,祂消失了。
和那些丝线一起,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母亲’回归了平常,仿佛那些污染从未出现过。
这一切结束的非常快,菲尔莱凝望着收回了手的红衣女人,手不由得揉搓着自己拇指指腹。
“你……”
还没等她说完,笔仙的身体就开始消失。祂最后看了坐在书桌后的菲尔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复杂的情绪,随后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书房里重归了平静。
菲尔莱看着书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三张纸牌,坐在那如同石像一般,呆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