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行乍听到这石敬塘调任刑天城的消息,先是内心里一阵的不快。这石敬塘善于钻营,他是早就知道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又得以列进一步。与同此时,他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当今灵王的观感更是又差了一分。
不过这种不快很快也就被他放在了一边。如今,他满脑子里都是那道白色的灵力,还有那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
为了避免麻烦,他并没有跟众人提起那神秘的白色灵光的事情,只是说自己杀了那劫牢的黑衣人。可是临渊绝的身影却是依然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他想起了两人在浔阳城的过往,他数次救下自己的性命。在这件事情之中,他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他与未央公主的关系本就极为亲善,那在这件事情当中,未央公主又是什么心思?他们这么做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他们与那猎灵者的踪迹,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接连数日,阳光明媚,积雪慢慢融化,天暖了一些,但是一场在寒夜行意料之中的瘟疫也如期而至,那正是离魂蛊之毒所带来的瘟疫。
寒夜行一直拖着自己,不愿去找临渊绝,对这猎灵者的踪迹也不愿再继续深入的查下去。他总是想着,等这案子审结,望江楼重新开张。渔龙帮的张长老判了充军之罪,那名陨月商团的制器者杀了头,这一场几乎引起偌大风波的案子了结了,这刑天城内的大人物自然就会有心思和精力来管一管这即将要兴起的瘟疫了。
只是,随着这瘟疫的慢慢兴起,虽然官方仍然在极力地压着。不让瘟疫之事在城内流传,但一条条的流言,不知从干什么时候开始如幽灵般在这刑天城内流传。
“喂,你听说了吗?其实在望江楼上杀人的另有其人,那张长老和陨月商团的人都是替人顶罪的。”
“可不,听说尹灵侯也是因为此事听了挂落,被明升暗贬,调到了浔阳城去了。”
“那你说这杀人凶手到底是何人?”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藏在暗处的猎灵者,你听说了吗,城南孩儿巷里昨日又死了十余人,都是被未央军团的人直接拖走的,连灵侯府的人都无有办法真接插手过问。能让公主亲自过着呢的事,不是猎灵在暗中作崇,又会是谁!?”
“嘘——你不要命了,听说这猎灵者来无影去无踪,向来就隐藏在暗处,谁知道他在哪里呢,要是让他们听去了,我看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怕什么!如果是未央公主和未央军团亲自出手,那藏在暗中的猎灵者离死期也就不远了!公主得位面意志的庇护,这猎灵者就算再诡异,藏得再深,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那你们说,这藏在暗处的猎灵者,到底会是谁……”
重新粉刷过的望江楼三楼上,寒夜行临窗而坐,一边细品着热腾腾地灌汤鲜肉小笼包,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楼下茶客们的议论。
这几日,不知究竟从哪里泛起的流言,望江楼杀人案的内幕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固然不敢公开传扬,但在这茶楼酒肆,刻意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其传播的速度远过于大张旗鼓的檄文。
寒夜行皱眉思索,这些听起来有鼻子有眼的流言究竟真的只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猜测,还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刻意传播?
正沉吟者,只听脚步声响,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走上了二楼。
发生命案不过几日,一般人都会觉得这三楼有晦气阴森,故这偌大的二楼只有寒夜行一个客气。寒夜行原本想起身回避,但见到那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却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那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清沏而锐利,一时之间只将他脑中的胡思乱想清洗得一干二净,竟引不起一点对来人的怀疑。
来人便正是寒夜行在浔阳城内的故友,临渊绝。
看他一身青色长衫,修长的身型变得的越发的挺拔。脸上虽然多了一丝风尘之色,但灵力已变得更为内敛,寒夜行便是张开灵目,也已难以探查得到他的灵力波动,显然在这两年之间,修为又已经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