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布鲁斯说。他露出一个介于很想发表见解又不想说出来破坏氛围之间的纠结表情，最后只能盯着自己的咖啡，总算在奶盖上找到了半个话题。“你做的拉花？”</p>
“是啊，我做的。”詹妮弗挑眉。</p>
布鲁斯胡乱咕哝了点类似“还不错”之类的话。</p>
“既然你说完了，我也有话要说。”詹妮弗往茶几上放了一沓报纸，“这是爆/炸当天的相关报道，蝙蝠侠、绿灯侠和超人一起拯救了城市。目击者表示虽然超人飞行时不太稳当，但冰冻吐息帮了大忙，你怎么看？”</p>
布鲁斯用茶匙玩弄着奶盖。</p>
“我认为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詹妮弗自顾自继续说道，“除非你能把哥谭的每寸地皮都铺上防御工事，否则这种大规模袭击只能是超人类英雄的强项。前两天全世界都在报道复仇者与神奇四侠是怎样通过合作解决了发生在纽约的一起大型犯罪事件，你也该学着寻找同伴，布鲁斯。”</p>
“那不一样，”韦恩少爷总算开口，“他们要负责世界，而我只需要照看哥谭。”</p>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p>
詹妮弗翻了个白眼：“但你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你曾经连我这样的人都要警惕，现在超人回归了，绿灯侠也返回了地球，海里有亚特兰蒂斯人，世间行走着诸神，别告诉我你对超人类毫无芥蒂。卢瑟只是个激进版本的你。”</p>
提到过去的冲突，布鲁斯不免有些气短。又提到超人类，他的思维便回到了那块绿石头上。</p>
研究表明这种绿色的石块能释放出放/射性物质，或许正是这种物质导致超人丧失能力。布鲁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无法否认韦恩集团新开设了能源分部，当下正在全球范围寻找这种石头。他只能艰难地说道：“非人类是......危险的。”</p>
“的确，也不尽然。”詹妮弗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们暂且不评价你的警惕行为，就说说后果吧。现在全世界到处都是超能力组织和群体。如果超人成了这些组织的一员，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将自己置于他们的对立面，到那时你势单力薄，要怎样面对一整个组织的报复？”</p>
布鲁斯摸了摸她不太听话的鬓发，没有接过话题。</p>
“如果你对超人类真的如此警惕，为什么不干脆在他们周围看看呢？”詹妮弗把经过深思熟虑的结论摊开来。</p>
莱克斯·卢瑟不会突然发疯，如果他在为什么做准备，那么整个地球也一样；如果他只是想针对超能力者，那么更需要有人在超人身边节制缓冲——对他来说毁灭地球并不比煎鸡蛋饼更难。</p>
“你知道你在提什么建议吗？”布鲁斯总算开口，“你在鼓动我去成立一个超级英雄组织？”</p>
“我在鼓动你去了解超人类。”詹妮弗承认道，“你是个天才，布鲁斯，一个天才的警惕比千百个庸才的反对更有威胁。这两天你时常把玩的石头，别以为我没看到它。有朝一日你的警惕说不定就会被人利用，最后成为悬在超级英雄头顶的利剑。”</p>
布鲁斯为这拐弯抹角的恭维拉了拉她的头发。</p>
詹妮弗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也的确认为群体比个体更强大。哪怕不是超人，不是绿灯侠，去找些助手也行。你的工作太难了，布鲁斯，从前我就觉得哥谭过于黑暗，现在见识过了小丑，我认为黑暗这个词对哥谭来说简直是种美化。”</p>
布鲁斯短促地笑了笑。</p>
“好吧，我会慎重地考虑这件事。”他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别再为这件事烦恼了，珍妮，说说你自己吧。”</p>
小丑死亡的余波还在城市里回荡，小丑帮众不会放过她，蝙蝠侠也会被拖住手脚无暇顾及，她必须去更远的地方才能躲避这些疯子，最好是远远地离开人类文明。</p>
“我会在颁奖季之前重启一轮比赛。”韦恩少爷如是说。</p>
“你？”詹妮弗挑眉，“什么叫你？其他人呢？卢瑟都这样了，他还能主办比赛？”</p>
“卢瑟不会有事的。”布鲁斯讥讽地说，“只要超级英雄还在外活动一天，政客们就需要这样一个火力点和仇恨中心。他在政法界的势力已经活动起来了，有时候你会发现政客和黑帮在威胁陪审团方面根本没有区别。我不指望能把他关在牢里，不过经此一役他恐怕能好好消停消停。”</p>
“斯塔克呢？”詹妮弗问道。</p>
“托尼和罗杰斯闹起来了。”布鲁斯简短地说。</p>
啊哈，钢铁侠vs美国队长。</p>
不用说也能猜到原因，这肯定跟爬虫药剂有关。</p>
钢铁侠最开始的心是好的，谁也不能指摘，哪怕时至今日，詹妮弗和布鲁斯都认为爬虫药剂稀释版将会解决困扰人类多年的医疗难题，为那些残疾人，尤其是退伍老兵、见义勇为致伤致残的平民带来真正的福祉。</p>
可惜罪犯做的总是比英雄做的超出那么一步。</p>
超出一步，用来治疗的解药就变成了把人变异成怪物的毒药。</p>
史蒂夫·罗杰斯队长的性格是被写在教科书里的一板一眼，让他知道斯塔克在最开始放任了爬虫药剂的实验，肯定会当场变成一只爆/竹。两个领导人的性格也算相辅相成了，可惜他们领导的这个团队现在估计都忙着劝架，还要神奇四侠来做润滑剂。</p>
想到复仇者大厦的惨状，布鲁斯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p>
“托尼的意思和我一样。”他解释道，“他也想尽快开办下一轮。开赛前接受过药剂注射的选手都被会被注射反药剂，使他们丧失潜在的超能力。第四轮将会十分危险，但所有选手都被允许动用一支多重稀释版本的药剂，没有强化功能，只供断肢再生。托尼要向全世界证明这种药物不应该和卢瑟挂钩。”</p>
“我明白了。”詹妮弗点头。</p>
原来如此，人的劣根性也在这里。</p>
当他们否定一样事物时，总是因为迁怒否定更多事物。</p>
一些大法官在被曝出恶□□件前做的判决都是较为公允的，可一旦他们出事，那些裁判也自然而然地受到质疑；一些科学家的发明创造是好的，可因为他们被定性为邪恶，那些发明创造也就没人敢再使用。</p>
现在卢瑟的算计东窗事发，如果无人干涉，爬虫药剂也会遭受冷遇。</p>
斯塔克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p>
可是——</p>
“奥斯本怎么说呢？”詹妮弗忽然想到，“老奥斯本可是被台风尾重重扫了下。整件事里他才是真正的倒霉蛋，本来打算干坏事，还没开始干就被别人干完了，回头强行扣了一口黑锅。现在斯塔克再提药剂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他要承受比钢铁侠更大的压力，如果第四轮成功，他也得不到像钢铁侠那样的美名。”</p>
布鲁斯赞许地露出半个微笑。</p>
受到他的鼓励，詹妮弗朝更深层次分析。</p>
“再是利益分配。”她掰着手指，“卢瑟自顾不暇没有反对权，出了这种丑闻，肯定要受到其他投资方的节制......斯塔克不会反对你的提议，但他也不是个商业蠢材，哪怕佩珀·波茨小姐都不会让他这么干......还有固执又正在风口浪尖的老奥斯本......”</p>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忍不住发问，“这简直是十大不可思议事件，投资人们把节目捧起来，一个个也不缺钱，就因为大老板出问题，他们会允许你来分一杯羹？《荒野挑战》甚至还没做到第二季呢！”</p>
布鲁斯但笑不语。</p>
自从蝙蝠侠和布鲁斯的身份统一后，他在家里也是那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天然而然的黑漆漆，仿佛随时随地都准备着朝越界者丢出爆/炸蝙蝠镖。</p>
小丑死亡的余波甚至让他脾气更坏了。</p>
过去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人能看到蝙蝠侠的坏习惯，现在变成詹妮弗和阿尔弗雷德两个人每晚看着他四处乱丢战甲部件，从蝙蝠洞水帘后头一路丢到主机前，简直像在搞什么活色生香的表演。</p>
对天发誓有一只破损的手套现在还躺在几台显示屏后面吃灰，压根没有被想起来的意思。</p>
总而言之——</p>
他鲜少露出这种洋洋自得的表情，这其中肯定有鬼。</p>
詹妮弗狐疑地坐起身。</p>
终于，韦恩少爷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在桌面上，向后靠住沙发背，单手托住脸颊。。</p>
“你还记得老奥斯本在风口浪尖上这回事对吧。”他懒洋洋地说，“前段时间我让卢修斯大量收购了奥斯本工业的股份，换句话说，现在我也成为出资方了。”布鲁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想作弊吗，戴维斯小姐？”</p>
詹妮弗“......”</p>
这万恶的有钱人！</p>
作者有话要说： 珍妮：呸！</p>
本文女主真名：詹妮弗·我有真爱滤镜·戴维斯</p>
下一轮：亚马逊雨林，黑喂狗！</p>
看了下大家都在猜珠峰，然而下一轮开赛就十一月多了，十一月十二月爬珠峰会死人的_(:3∠)_</p>
谢谢懒珊大人、andintuition、翼儿和27330268小天使的地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