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围厉鬼的惨叫,广渡的面色显得古波不平。
他本就不是那种迂腐的和尚,更何况,就是最慈悲的人,在危及生命的时候都不会手下留情。
他静静的盯着周围的金火,纵然是这天地间最为邪恶的生物,燃烧出的火焰竟然也是这么富丽堂皇,就像大悲山那座破庙中的火焰一样纯净。
不得不说,他想家了。
他想念他慈眉善目的师父,想念那群朝夕相处的动物,想念那座风雨飘摇的破庙,甚至想念破庙上那堆自己亲手烧出来的破砖乱瓦。
。或许师父说得对,外面,容不下自己这种弱者的生存!
若是未曾遇到全灭,自己真的能在这片大陆中活下去吗?他至今未曾忘记,饕餮无间割掉他头颅的那一刀。
换句话说,全灭借自己的力量,真的能算是自己的吗?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师父含辛茹苦的抚养自己长大,自己却决绝而去,不愿给他养老送终。
崇圣寺热情招待自己,自己却大闹崇圣寺,斩下了方丈的手臂,令他们封寺十年。
兰行舟把整个西部的兵权交给了自己,自己却让骸骨关失守,致使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沦为恶鬼的巢穴。
全灭赐给了自己用之不竭的真气,自己却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刺穿了所有的防御。
现在的自己,离当初的定下的目标还有多远?一个连自我都无法救赎的妖僧,有什么资格去救赎天下?这天下,又有谁需要我的救赎?
这光景,真个不如死呀!
“咳咳!”
突然,两声剧烈的咳嗽声涌入了他的脑海,一下击穿他所有虚妄的想法。
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长棍不知何时,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