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坟岭?”广度皱皱眉头:“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
“还可以吧。”独孤天下耸耸肩:“你刚来飞沙洲不清楚,这是飞沙洲的习俗之一,因为飞沙洲全国都是黄沙,再加上风化严重,立不了墓碑,所以平常人死后埋到哪里根本找不到。所以一般的平头百姓死后别说是墓穴了,就连个棺材都不买。就只是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丢进里面埋上就拉倒。要是手里有余钱的话顶多也就是找来两个哭坟的哭上一通,热闹热闹,假装尽了孝心,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而已。
后来这习俗逐渐就传开了,凡是有丧事的人家都会雇上几个哭坟的来坟前痛哭一顿。有些有钱修墓的贵族甚至会在墓穴里面专门建一个哭坟岭一一其实说穿了就是坟墓里的一个小单间,也不大,就是意思意思。里面装上几个纸人纸马,专门表示对死者的怀念。”
“我看这么大的墓里面哭坟岭可不会只是小小一个单间,这葬龙关就莫名其妙的,哭坟岭应该更会凶险。”
“不管怎么说,先去了再说。”广度掂了掂手里的金元宝:“也不知道这玩意在这能不能用,我拿到这玩意还一直没来得及使呢。”
“走吧,这市场咱是进不去了,说实话,这里面连祸世天晶都有,我真想知道里面还有多少好东西。”
“算了吧,咱是有命去,就是怕没命拿呐。这市场里头的人都是好手,一个两个咱是不怕,但像刚才那种规模,我是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我还真就不相信了!”钟离无声突然有点愤愤不平的说:“咱们天资都不算差,都有绝世的武功在身,而且还早早得就出来闯荡江湖,生死搏杀才能有现在的武功。
可你看他们,年龄也都算不得多大,我还真就不相信了,这一个破墓哪来的这么多好手,还他娘的有不少活人。”
“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咱们也不要太狂了。别说武功强者,这年头就是仙人也比原来常见了不少。”广度说着,看见了一个卖骑乘兽的老头,拿着金元宝冲他走过去:“我看那,说不定当年无厄洲的盛世要恢复了。”
“嘿,那种盛世哪是说恢复就恢复的,你自己信吗?”
广度没理他,低头对老头拱了拱手:“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此兽何等价钱啊?”
老头回礼,笑呵呵的捋了捋自己飘然欲仙的胡子:“小友客气,老夫名叫搞犒苛刻漫奋,华芬星人氏,年轻时做些小本生意,逐渐成为了本星享誉一时的富商。不想世事无常,身到老年家境中落,无奈只好重操旧业,在这群星洞内做了一名四处运货的行商。
这不是,这八臂神驹可是地飞星上知名的神马,来去如风,货真价实!不信的话你自己摸摸看,你看这毛色,你看着蹄子,绝对的上等良驹!
老夫今天看你有缘,又是个爱马之人,我也不多要,一块璀璨金,一匹良驹!”
广度三人面面相觑,这老者的话语中透漏了太多的信息。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通过一个叫群星洞的地方来到这里的。至于群星洞是什么,广度推测就是他们进入这里时通过的那个五彩斑斓的洞穴。
按照老者的说法可以猜测,这个地方已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寒江八州了,很可能已经是其他的星球了。
除此之外,他们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老者可能根本不认识金元宝,毕竟宇宙间各个星球的出产的资源全都不同,就连寒江八州自己都是只有一两个国家出产黄金,何况是其他星球?
正当几人都没辙的时候,贼首开口了:“老丈,这璀璨金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啊,您一开口就要这东西,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老者面色不变:“说实话,这已经是最低的价钱了。不过咱也是实在做生意的人,既然如此,小伙子,你就开个价吧。”
贼首眯了眯眼睛,扬手丢了一大包东西出来:“这个,你看怎么样?”
那包东西落在地上,散落开来,竟是一大包飞沙洲最常见的沙子!
广度有些发蒙,不知道钟离无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这破沙子糊弄老头?自己三人怕不是要被赶出去啊。
没想到老头却没露出被戏弄的神色,反而有几分欣喜:“无垢沙?可以,虽然不如璀璨金不过也能将就,这一包能换三匹马,你直接牵走吧。”
“我天,你小子神了!你怎么知道能用沙子换宝马?”刚出葬龙关,独孤天下就骑在马上大声询问贼首。
“其实也没什么。”贼首笑笑:“你们要知道,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们来的地方是哪?这可是靖武大帝的皇陵啊。”
“皇陵怎么了?”气度一道:“按说黄龄才应该有更多的好东西呀,莫非靖武大帝其实是个穷皇帝?”
“开玩笑,皇帝哪来穷的?不过皇帝也没有缺心眼的。既然这是他的皇陵,这群人又是在这块i做生意的。从这些人现在的状态来看,靖武大帝很可能没死,就算是死了这里也肯定有他指定的继承人。
既然这里是他她它所统治的地域,那靖武大帝或者他的继任者必须在这里有绝对的掌控力。我相信靖武大帝绝不可能缺心眼到拿自己的奇珍异宝去和别人换东西,那什么东西是靖武大帝要多少有多少的?沙子!
他是飞沙洲烈日帝国的开国之君,整个飞沙洲的地盘都是他的,他想要多少沙子就能有多少沙子。
更何况也别小看了沙子,这东西也是一种重要的资源,对硬功的武功修炼和青钢州的科技制造都有超乎人想象的作用。
想到这些,我就想用沙子赌一赌运气,况且就算不成,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也不可能跳起来对我们动手,打不了就是被赶走而已,又不能掉块肉。”
广度颇有几分敬佩的看着贼首,他的脑子灵活,反应快,遇事第一个就能想到办法。
这意思记得智商,广度只能默默地叹上一口气。虽然他也听懂了钟离无声这一连串的思路,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钟离无声已经解释的这么详细了,就是一头驴都能听懂,他听懂了也不能证明自己智商高,只能证明自己还没有傻到连驴都不如的地步。
那老头也确实没吹牛,这八臂神驹奔驰如风,一瞬间就能窜出老远的路。广度只感觉风从耳边不断略过,两旁的树飞一样向后跑去。没用上多久,一个坟包造型的石头山就出现在了眼前。
风冷,云凄,月明。
不知道为何,这暮穴中竟然日夜分明。
一轮明月孤独的悬在夜工,伴着一声幽幽的叹息,孤独的扫视着人间。
明月的映衬下,高大的石头山像一个昏睡的巨人,斜倚在大地上,拒绝睁开眼睛去看这冷酷的人间哪怕一眼。
山上,一声声凄厉的哭声划过夜空,听的人汗毛倒竖,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往上冒。
远远的,似乎是响在天边,又像是近在眼前,一声声凄厉的惨哭声撕心裂肺,“次咔”伴着一声惊雷,天空中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厚厚的雨幕盖不住那凄厉的哭声,哭声渐渐的已经像是嚎了,嗓音逐渐嘶哑,越来越厉,杜鹃啼血般的嚎叫声不绝于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喉咙喊破,把眼睛哭瞎。
一个声音未停,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哭了一会,两个人不光只是哭嚎了,甚至还有凄厉的歌声从雨幕里钻了出来。歌声响起的一刹那,又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光听着就让人充斥着肝肠寸断之感。
女的在哭婆婆。
姆妈呀,亲娘哎,
你是当我屋檐上芝麻搁高我,
你是当我蒸笼顶上馒头烘高我,
你是三百尺鹞线放高我,
你是电梯上乘人抬高我……
“你是牵磨织布想着我,
田里生活全靠我,
揩台掸凳轮着我,
吃粥喝汤要骂我。
我六月里热到心浪厢,
十二月里冷到骨髓里。
男的在哭后辈
人家话,坏了衣裳布来补,
坏了筛子篾来补,
坏了藤椅藤皮补,
坏了镬子熟铁补,
我讲过错话怪过你,
如今只好大哭三场眼泪
老的在哭孙子
“生了你,犹似天上落仔星下来,
生了你,犹似泥里挖出金块来,
生了你,犹似自己心里心花开,
生了你,犹似半夜拾着元宝来,
我屋檐再低头敢抬,
我户槛高出三尺来。
谁知你心肝活肉黄泉路上去,
我是哭得沟里无水涨起来,
田里无水踏起来,
井里无水升起来,
月亮里点灯空好看,
雪上加霜又碰着连夜雨。
少的在哭母亲
姆妈呀,亲娘哎,
哭起我俚亲娘眼泪多。
姆妈姆妈你好命苦,
我两岁辰光亲爷故,
姆妈你就此年纪轻轻做寡妇。
为人在世百样苦,
顶苦还要算寡妇。
姆妈你生仔我俚兄妹两个人,